赤蛇 (2-1)

「顾落落：黑山脚下白骨遍地……元阳楼与金燕堂也有牵扯，可是收集他们人类的瞳光有什么用呢？」

「谢允行：人类的眼睛是最为洁净之物，能够容纳山川，到底有何用处……」

「顾落落：这里的事已经超出我们所能触及的范围，我们管不了的，我们只要救出绾儿和十一。」

「谢允行：无论任何艰难险阻，我们互相扶持，一起渡过。」

抬轿妖奴虽未修得舌识，不能言语，却生有两只大耳，听识灵敏，收纳百里之声。他们抬着轿子，连呼吸声都没有，齐齐的伸长了耳朵，隔着轿帘向轿子里凑近，生怕自己不能为主人传去消息。可是轿子里没有低语只有频率几乎一致的呼吸声。

顾落落：“元阳楼，快到了呢！”

元阳楼与寻常花楼不同，来此的不光有人，还有妖，或是寻欢，或是觅食。

火红的灯光渐渐渗进昏暗的轿子，摇晃了几下随后落轿，顾落落手中握着蟾金给的令牌，红光打在上面，反过一阵冷光。

金燕堂的轿子落在元阳楼前，元阳楼的掌柜亲自卷帘迎接。

石柱门框，火红灯笼，两只壁虎一动不动趴在门柱上，里面歌舞升平，元阳楼的大门，如同一张血口，散发着鬼魅的诱惑力。

走进元阳楼后，谢允行的脸色便青一阵白一阵的。大概是与显露原型的妖和赤露的人有些关系。一旁的顾落落就很沉稳了。毕竟谢允行不知道，她在蟾金的醉生境里见到的场面与此不相上下。

「谢允行：这便是你口中的酒楼？」

「顾落落：我觉得主人你还是不要四处观望的好。」

元阳楼掌柜将顾落落和谢允行带到一个装横华丽的房间，七八个弹琴跳舞的蒙眼男人已经在屋子里候着了。

“堂主吩咐过了，一定要让姑娘尽兴，金燕堂的人不常来此，您是堂主的贵客，我们一早便准备了这些，不敢怠慢。”

“对了，这是堂主特意为谢公子准备的古琴，贵客若有需求，只管吩咐。”

顾落落：“多谢！”

谢允行和顾落落被请入房间，嘱咐一番后便关上房门离开了，古琴架在门口，门外时不时有人经过停留。看来，蟾金是知会过了。

「谢允行：你不辩方向，带着人参更保险些。万事小心，这里交给我。」

手指拨动琴弦，熟悉的妙音入耳，人参娃娃煽动着嫩叶翅膀，从谢允行的百宝囊中飞出，钻进了顾落落的袖子里，藏了起来，

顾落落从窗户逃出，小心躲避着各种小妖精，她将一个绒毛挂饰放在人参娃娃面前晃了晃，那撮绒毛是狐狸毛，没错，出自苏寻一的狐狸尾巴。白狐是祥瑞，毛发可辟邪，早在东禹边境，顾落落偷偷拔的。现在恰好有了用处。人参娃娃嗅了嗅，随后指引着顾落落向后院走去，越来越多的守卫妖怪，顾落落偷偷绕过，穿过一个黑色的甬道，灯光暗了下去，竟没有守卫小妖。她感受到这里有妖力波动，隔的越远，妖力也越弱，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束缚。

“这股妖力……是十一！”

朝里走去，昏暗潮湿的空气中掺着血腥味。

顾落落用法力点亮了一小块地方。

“是谁！”

许久不见光亮的苏寻一，避免被刺伤双眼，于是躲在脏污的衣袖后，锁链在地面上被拖的哗哗作响。待到双眼逐渐适应，苏寻一这才看清了来人，竟是顾落落。苏寻一连忙整理衣襟，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清了清嗓尴尬道。

“顾落落！你怎么？穿得这般丑陋！看起来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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