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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光晏穿一件素白连体裙,腿上还裹着石膏,鞠了一躬后坐在钢琴前准备弹奏。
《晚晨》并不是一首欢快舒缓的音乐,它写的是灰暗中的阳光,绝望中的希望,调子压抑却有突破世俗之感。因为它的情绪表达极其复杂,难度极高,至今无数人试图挑战,想将它拉下神坛,无一不失败,谁都敌不过那年小男孩坐在钢琴上独自弹奏出的韵味,那是八岁的仲亦伦。
光晏弹奏这首歌无疑不使观众席的大师们嗤之以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仲亦伦退役后都挑战过《晚晨》,并发布到网上希望得到原创作者仲亦伦的认可,而仲亦伦却从来没有回复过他们任何人,像失踪了一样。如今这么个在钢琴界闻所未闻的小姑娘,却要演奏《晚晨》,他们都盼着光晏出丑。
仲亦伦看着台上的身影坐在钢琴前义无反顾,即使面对着无数质疑,也要将他拉出深渊。
很快,表演开始,观众席一阵嗤笑声。
“什么嘛,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连这首曲子基本的旋律都不知道。”
“明明是压抑沉闷的旋律,她却弹得如此欢快,果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女孩。”
是的,光晏用《晚晨》的调子弹着一首众人都未闻的旋律。欢快无比,让人想到林间的小鹿,花间的蝴蝶,溪间的流水。
一曲完毕,观众席嘲笑声此起彼伏,没有人为她鼓掌,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可笑。
此时却有一声突兀的掌声从表演台后面传出来。
仲亦伦从后面走出来,轻轻地拍着手,脸上有未落的泪珠,观众席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搞懵了。
光晏回过头,冲仲亦伦粲然一笑。
Air光晏:“你看,这才是你的心。”
Air光晏:“人人说你为钢琴而生,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钢琴是为你而生。”
仲亦伦眼角的泪珠一颗颗滑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Air光晏:“怎么不说话呀?我弹得不好吗?”
仲亦伦模糊的双眼变得清明,兀地上前抱住光晏。
Lib仲亦伦:“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现场几个大师脸都绿了,他们自认为弹得比光晏好很多,可仲亦伦却偏偏认可她。
仲亦伦似是知道他们的心思,走到台前握住麦,轻轻地开始诉说。
Lib仲亦伦:“我想在座的各位都认识我,我就是《晚晨》的创作者仲亦伦,大家一定都很好奇我为什么在两年前退役,那一直是我心底的伤疤,我想,今天我可以向大家坦诚。”
Lib仲亦伦:“两年前,我得了一种疾病,手指麻痹。”
观众席发出一阵轻呼声。
Lib仲亦伦:“知道这种病的人都清楚它的厉害,那时我正准备参加国际大赛,我的手指完全没有知觉,于是迫不得已退出了当时的比赛,但这并不是我退役的主要原因,手指麻痹可以医治,而我也从不放弃希望。大赛我虽然参加不了,但我去了。”
Lib仲亦伦:“可是,有人把我得病的消息走漏了出去,当天在决赛场开始前我被人绑架到一个黑屋里,我被蒙住了眼睛,我身旁有三架钢琴不停地对着我弹奏,那种激烈暴躁,杂乱无章的旋律让人不寒而栗,可我听出了那是我的《晚晨》,那旋律断断续续地奏了两天,直到大赛结束我才被放出来,那种恐惧刻入了骨髓,从那以后我一看到钢琴就会感到恶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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