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余已然换上了战甲,她忧愁地站在一棵桃花树前。少女的眉头皱起,笑容消散,微微垂下头,眼角有泪痕。
桃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这棵树光秃秃的,好像现在的她一般,无依无靠。
“别怕,还有我在呢。”苏穆带着老茧的手轻轻抚过她那三千青丝。这一手老茧,是自小练剑而生的。如今的苏穆,有能力护住任何人。
云余向来不喜战争,因她知晓,倘若一有战争,受累的不过是百姓罢了。可他们做错了什么呢?他们都是无辜的。
“好好打,我等你回来。”苏穆给云余将面具戴上,纤细修长的手指仔细系着绳子。
云余也不知为何自小都要戴着面具,但这是父王的意思,便没有细问。或许是为了挡住那双异瞳,又或许是为了挡住额心那朵水仙花。
水仙花纯白色的花被衬托着浅红色的中央,副冠浅杯状,边缘波皱带浅红色。
云余忽然之间紧紧抱住苏穆的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落花缤纷,极光耀眼,佳人相伴。
“谢谢你,苏穆。”这一路都是苏穆陪她走来。从前她不想练功被父王处罚,都是苏穆陪着她。如今她身居高位,孤身一人,苏穆仍旧留在她身边。
“我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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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四起,尸横遍野,破败不堪,混乱不已。
云余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怜悯,倘若不是天帝,她怎会失去那么多子民?想到此处,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看见远处仍在厮杀的天界二殿下,云余有了主意。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云余一鞭子便朝二殿下打去,他觉察到不对劲,巧妙地躲开了。
云余怒目圆睁,腾空而起用鞭子勒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云余就想到了她惨死的子民。
既然他怕死,又为何要把他人推向死亡的深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结果颜泺一剑从身后刺穿了她的身体,云余那双澄澈的眸子染上了水色。
二殿下趁机挣脱,一脚将云余踹开,向颜泺作揖作谢,“谢过战神殿下救命之恩。”
颜泺一脸冷淡,“倘若不是天帝,本座也懒得来救你。”
苏穆搂住云余的腰,扶着她,眉目中满是心疼,“阿余。”
云余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了红色的鲜血,仍旧逞强地摇摇头,“我没事。”
风轻轻吹来,经刚刚的战斗,绳子松了,面具掉了。
看见她那张脸的时候,颜泺后悔不已。那是她在人间负过的姑娘,不曾想到了这里,仍旧是自己负的她。
那双异瞳真好看,满是颜泺喜欢的颜色。
看见是颜泺,云余轻蔑地冷笑,“原以为天界战神和传闻中一样,无情无欲,其实是无情无义。”
颜泺自知对不起她,愧疚地垂下头不再反驳。
“阿余,我先带你走吧。”
“不行,如今这副模样,我若是走了,我妖界子民该当如何?”
“你已然伤了精元,即使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云余正要反驳,却被苏穆打晕。苏穆用那双纯黑色的眸子瞪了颜泺一眼,便带着云余消失在云烟之中。
颜泺不想,渡劫归来再次见她,竟会是这番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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