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二） (2-1)

从那天起，研究室的白大褂们就总会看见一个银发少女安静的跟在博士身后

少女的性格极好，温柔大方，活泼开朗，似乎一切的美好都在她身上绽放

她会出门给实验室外的难民送吃的，给饱受战火纷飞摧残的孩子们疗伤，回来时会给哥哥姐姐们带新鲜的野花，给他们描绘灿烂的晚霞，她从人间匆匆路过，却也总是留下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痕迹

直到有天，她看着眼前的生灵涂炭，第一次流下眼泪

佴扬帆：父亲，为什么人一定要打打杀杀呢？和平共处不好吗？

博士看着眼前的女孩，滴下的泪水晶莹剔透，他身边的凌琥又往本子上刷刷的记着什么

微微叹气

博士：这也是我把你创造出来的意义啊，小乖

佴扬帆：意义？

博士：叫停人与人之间的战火，如果是小乖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博士：我的父母，还有我唯一的爱人，都是被这战火摧残，我甚至……

博士：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博士：所以啊，宝贝

他看着佴扬帆，眼底的悲伤疼痛好像是在看着另外的人

博士：就这一次，能不能帮帮父亲？

佴扬帆：好！

毫不犹豫的

……

后来，佴扬帆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天地里走了好久好久

她落单了，被嫉妒她的凌琥暗算，能量暴走，摧毁了这个尘世近乎大半的生灵

博士找到她时，她一只眼睛接近癫狂，瞳孔猩红，另一只眼睛早已支离破碎，不忍睁开，泪水却绵延不尽，那是她拼尽全力留给自己的唯一清明

她流下泪来，那么那么难过，手下却手起刀落，把一个来送她花的小孩斩的七零八落

这场闹剧最终在博士被利剑刺穿时结束

……

博士：对不起呀，小乖，留你一个人

佴扬帆：……

博士的手指点在佴扬帆心口，指尖上的红色晶片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佴扬帆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剧烈的疼痛感使她停下脚步

那是博士的心脏

从此，佴扬帆有了人类的感情

但太迟了，利剑已经出鞘，博士为了接近她，胸膛早已被贯穿

博士：小乖，不能陪着你了……爸爸真的……很……抱歉呀……

或许是肌肉的惯性，她手下力道加重，又把剑抽了出来，鲜血溅开很远，佴扬帆只觉得脸上一股温热，有什么鲜红的东西，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另一只眼睛缓缓睁开，入目却是一片猩红

佴扬帆：……父，……亲？

她感觉胸口仿佛要炸开来，难受的喘不上气，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时间好像都静止了，四肢百骸里都是痛苦

佴扬帆：父……亲，对………不起……我不……

博士：没关系的，小乖

博士：爱迎万难

……

这是佴扬帆最后一次听到博士的声音

她被实验室里博士的追随者带回去泡在营养液里，身上的零件损毁大半，流出深蓝色的血，眼睛彻底报废，再也不能看见任何东西了

……又或许，是她不愿意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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