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二） (2-1)

佴扬帆跟着欧阳奈到了酒店住宿的地方，看着他收拾东西，铺床单，淡定搞死偶尔床下的几只爬虫，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上去，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欧阳奈：这次出来开心吗？

佴扬帆：开心呀！

欧阳奈：喜欢就好，知道你想体验一下热闹的气氛，下次想来了我们两个再一起来，怕人多了你不自在

佴扬帆：嗯

他把床单一角捋平，看着整洁干净的房间，满意的点点头

欧阳奈：一会想去哪？我陪你去

佴扬帆：班里怎么说？

欧阳奈：说是自由活动，但近水的地方有老师看着

佴扬帆：我想去趟海边，你要去吗？

欧阳奈：说好了陪着你的，不许丢下我

他走过来亲亲她唇角，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场景一转，两人就站在了海边的一块岩石上，周围空无一人，不算太烈的阳光照得人心头身间暖乎乎的，咸咸的海风吹过，佴扬帆惬意的眯起眼睛

欧阳奈看了眼海面，忽然皱了皱眉

欧阳奈：这底下……

佴扬帆：嘘

佴扬帆转身捧住欧阳奈的脸，让他与自己平视，姿势亲密，但声音很轻

佴扬帆：它们在看

一股子巨浪拍过来，打湿了佴扬帆的裙摆，被沾染的地方微微发黑，像是被腐蚀

欧阳奈看着她被腐蚀的衣服，很不高兴似的，直起身把她护到身后，皱眉盯着海面，一阵飓风刮过，海岸线被生生往后刮退了几米

佴扬帆：哎呀，被发现了

佴扬帆：算了，不装了

她拍拍欧阳奈的肩膀，迎上后者探寻的目光时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欧阳奈心底一凉

佴扬帆：不要担心

她说，声调很轻快

佴扬帆：我很快回来

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欧阳奈：帆——！！！

欧阳奈肝胆欲裂，伸手想要抓住佴扬帆的胳膊，却只扯住了她一角烂掉的衣服

黑色的海水上下翻涌，裹挟住身着白衣的少女，一下消失不见

他感觉心脏快要炸开，脸色唰一下变白，直起身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海水重新归于平静

……

大约十几分钟过后

欧阳奈：哈——

欧阳奈从海面冒出头，缓了口气又重新扎进更深的海域里面

越往下他越心惊，越往深他越慌乱

以至于最后，他整个人身子颤抖，褪尽血色的肌肤白的跟发色快没什么区别了

欧阳奈：在哪里，在哪里……

他的瞳孔由紧缩到涣散，眼神里亮光一点点熄灭，泡在水里不愿意出来

他全身都湿透了，手脚被泡的发皱，眼睛快要睁不开

欧阳奈：到底在哪里——！

他快疯了，又是这样，又是自己跑走，又丢下他一个人，每次都是这样，从来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踉跄爬到海边岩石上，一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手背，这是现在他全身上下最滚烫的温度

不是他想哭，只是这个泪腺有的时候不太听他使唤

大海涨潮了，他呆的岩石和岸边之间浅浅的沟壑马上被海水填平，本来看着很高的石头也被淹的只剩了一个小尖，欧阳奈蜷缩在小尖上，鞋里全是水，身上没好的伤和刚刚在海底被珊瑚和暗礁划破胳膊和手掌的伤口被海水一泡，有些都肿胀起来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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