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楚月泠心事重重地入了眠。
翌日清晨,她匆匆梳洗完毕,便打算去找陆骁好好谈一谈。
楚月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希望能自己做决定,但愿……大师伯能尊重我的选择!”
她对着铜镜,往发髻上别了一朵茉莉绒花,最后整理了一次仪表,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途中,询问了几个早起练功的山庄弟子,几经辗转,才寻到了陆骁的住处。
熟料,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前跪了一个少年——面容清秀、身板笔挺,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在凉风中瑟瑟发抖,却一直不敢站起来。
周遭三三两两地围了许多弟子,正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着。
楚月泠:(走上前去,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他跪着做什么?”
弟子甲:“听说,他在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把窗台上的一盆向日葵打碎了,惹得翌阳君发了好大的脾气!”
楚月泠:(疑惑)“向日葵?什么样的向日葵?”
弟子乙:“据传,这是许洛琳送给翌阳君的。
弟子乙:“这么多年,他可宝贝这个盆栽了,每日都会精心打理,珍爱至极。”
弟子乙:“每每遇到刮风下雨,也是首先护着这花儿,见不得它少半根叶子呢!”
弟子甲:“这些年来,坊间一直流传着一则绯闻——正因为翌阳君对许洛琳旧情未了,却又注定无法走到一起,才会这般珍爱此花。”
弟子丙:(摇头叹气)“这位小兄弟也实在不当心,砸什么不好,偏偏把它给毁了!只怕……后果很严重……”
闻言,楚月泠心头大震,脑海中灵光一闪,恍惚间忆起,在栖梧宫的课堂上,顾清帆曾经说过的话——
【回忆】
楚月泠:“那……奸细是谁?后来查出来了吗?”
顾清帆:“这个嘛……正史中并无记载,后世对此,也传言不一。”
顾清帆:“不过,最能被大众接受的一个说法是——许洛飞是内奸!”
顾清帆:“他曾是翌阳君最为信任的下属,却在魔气侵体后,性情大变,转而投靠森罗。与他一同叛逃的,还有他的姐姐——许洛琳。”
【现实】
楚月泠:(不是吧?不是吧?传闻中清心寡欲、雷厉风行的大师伯,居然会和神界叛徒有一腿?)
更何况,许洛琳还是谋害花神的嫌疑犯之一啊!他这个当师兄的,居然……居然会对一个杀人凶手旧情难舍?
千万年过去了,时至今日,他依旧珍藏着曾经的旧物,做出些欲放不放的缠绵姿态?
——拜托!死去的那个人,可是他朝夕相处的小师妹!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大师兄?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儿在乎过司清歌?
楚月泠:(应该不会吧?大师伯他……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啊……)
楚月泠蹙起了眉头,紧紧攥着衣角,手心汗湿了一大片,内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如坠冰窟,一时又像被烈火炙烤,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怔忡间,忽听林封寒的喊叫声,在耳畔响起——
林封寒:“楚家丫头?我正想去找你呢!来来来!快进来!”
偶一转头,发现楚月泠就站在门前,林封寒不由得眼前一亮,赶忙招了招手,将她迎进屋子里。
白瓷花盆被摔得粉碎,大块大块的泥土溅落一地,向日葵的根茎,一整个儿翻了出来,金灿灿的花朵歪向一边,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有些蔫儿了。
陆骁半蹲在地,神色晦暗,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直勾勾地盯着它瞧,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眼中的光忽明忽灭。
那种表情,是楚月泠无法形容的复杂——面容虽然平静,但眼波却是汹涌的,隐含着某种深刻的情感,随着那朵失了生气的向日葵,一道沉寂下去。
而后,她在陆骁的脸上,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楚月泠:(心下一刺)“大师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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