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弟子们都被禁足于学堂,回程途中渺无人烟,格外安静。
可越是安静,师尊、师叔方才的奇怪举动,便越是在眼前回荡,挥之不去。
楚月泠面色凝重,不详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双手交握,置于身前,不停地搓来搓去,紧张得冷汗直冒。
风琼宇:“你在担心?还是在害怕?”
风琼宇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见楚月泠脸色不自然,忙不迭开口发问。
楚月泠:“呃……我……”
楚月泠此时心乱如麻,本想向他倾诉烦恼,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嘴边的话滚了几轮,才缓缓开口。
楚月泠:“我只是没想到,师尊听了秦浩的话,居然会那么生气,有些被吓到了!”
风琼宇:“师尊的逆鳞有两个,一是花神,二是剑神。”
楚月泠:“听说,他和翌阳君关系很不好!可今日看来,却似乎……”
风琼宇:“关系不好是真的!但……对大师兄的敬仰、崇拜之情,自然也是真的!”
楚月泠:“我不懂。”
风琼宇:“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楚月泠:“愿闻其详。”
风琼宇:“在栖梧宫里,成为师尊的徒弟,一直是所有学子的目标——他们都期盼着能像我一样,平步青云、受人敬仰。因此,都在卯足了劲儿修炼。可偏偏有那么一些人,资质平平、性情懒惰、不肯用功,只想着投机取巧。”
风琼宇:“这个人,就是曾经的十师弟——罗风。他得知师尊与翌阳君不睦,就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把剑神骂了个狗血淋头——凡是史书上称颂翌阳君的地方,都能被他挑出刺来,造谣抹黑、冷嘲热讽一通。”
风琼宇:“本想借此讨师尊欢心,不想,却惹得他勃然大怒,指责罗风不敬先贤、目无尊长,愤而除其学籍,将之驱逐出栖梧宫。”
风琼宇:“我得知消息后,忙端着茶水去宽慰他。师尊却余怒未消,只一遍遍同我说,他们二人再如何不睦,那也是兄弟之间的恩怨,轮不到外人来置喙!罗风算什么东西?也敢抹黑剑神?”
楚月泠:“就好像……寻常兄弟之间,可以互相嫌弃,却独独容不得,外人欺辱自己的至亲手足?”
风琼宇:“不错!水神也一样!他们三兄弟的感情……很复杂,即使互有嫌隙,却一直都十分亲厚。”
楚月泠:“可是,如若当真亲厚,又何以会闹到这步田地?”
风琼宇:“虽然先辈们都对此讳莫如深,但我隐约猜到了一些——极有可能,与花神之死有关。”
风琼宇:“我查阅过相关资料,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白纸黑字地明确记载着,他们是在‘陵安之役’后,也就是花神殒身之后,才骤然决裂的。”
风琼宇:“细细想来,也算合乎情理——他们三人情逾手足,乍然分崩离析至此,绝不会是外部因素,只可能是内部矛盾。而且,还是一些……不能说与外人道,更不能写进史书里的恩怨。”
楚月泠:“怎么……又是花神?连日来发生的一切,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她有关。”
风琼宇:“只怕……她的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楚月泠:“……”
楚月泠默默咬着嘴唇,不置可否,萦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再次席卷而来,排山倒海地将她吞没。
风琼宇:“隐香院到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别想太多!”
风琼宇拍了拍楚月泠的肩膀,唤她回神。
这丫头一路神游天外,聪敏细腻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力所能及的,不过是宽慰几句罢了!
楚月泠:(心不在焉)“哎!”
风琼宇:“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楚月泠:“好!师哥也注意休息。”
风琼宇:“嗯!”
风琼宇点了点头,却一步未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摩挲着她的眉心,眼含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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