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过厅却与外面恢弘肃穆的风格不同,一道隔墙后的厢房红门宣窗,黑衣人渐渐散去,墨心打开主厢房的正门,一股扑面而来的馨香沁人心脾。
“有请洛虹少侠。”墨心朝周围的侍者使了眼色,他们便乖乖退去。
洛虹进门,整个厢房大气典雅的朱红色镂刻蜿蜒到房梁。一面山水屏风遮蔽了他的视线,浇铸成宫人执灯的香坛上烟雾缭绕。他想用龟息避免中计却忘记自己现在被封穴的处境,受伤的胸口因为香气的刺激让他忍不住低声咳嗽个不停。屏风对面的卧塌上懒洋洋隐约坐着一个身着绛紫长衣的人影,他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也是实在看不分明。
“洛少侠受伤了?”对面的人语气似乎很关心,声音却用了魔音大法,听起来像是天山童姥中了风。
洛虹想笑。他厌恶严肃和尴尬的气氛让周围人不能自如相处,更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故弄玄虚。于是他大大咧咧地在客坐上坐下,面前的茶海上紫砂壶的壶嘴正对着他冒气,像一个掐腰骂人的老太太。
“被朱无戒打的。”洛虹若无其事地随口答道,他盯着茶海上的草书看了半天,显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
“……”对面紫衣人一时语塞,倒也释然。接着问道:“右手背上伤口呢?怎么回事?”
洛虹困惑地透过屏风想和那人对视一眼,但即使他目力再好也看不见那人的面孔,更何况自己衣袖遮挡的右手伤口?
唯一的答案不过就是他看到白绮长老受伤后气不过一拳打在墙上震的四座皆惊那片刻,对面的人就在当场。
“你杀的白绮长老?!!”洛虹没功夫跟他绕圈子,语气瞬间降至冰点,他端坐在客座上目光冷寂。
“呵呵…”对面的紫衣人笑将开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笑让洛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笑的他心里怒火中烧。
“洛虹,我觉得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该死。只是你当局者迷罢了。”紫衣人换了个坐姿让身边婢女把茶奉上,却突然隐约注意到对面茶海上的紫砂壶嘴对着洛虹,他吸了口气一掌打在那俾女脸上怒道:“**,拿壶嘴相对客人,你可失了我待客之道?!”
小婢女当时懵在原地,半张脸指印通红,当即跪下拼命叩头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是贱婢昨玩贪玩疏忽了礼数,求主人宽恕!”
“你…”紫衣人还要发作,却把洛虹惊了不轻。不过是尘微小事,他何苦要为难一个下人?
“别为难她了,一个局外人而已。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洛虹看那紫衣人心里戚戚然想到自己为了抵挡黑霸天已经羽化仙逝多年的老爹当年要自己练剑时候那种吹毛求疵一触即发的态度,感觉还历历在目。
紫衣人隔着屏风看洛虹,那一眼似乎穿越了经年的过往,却穿不透他们疏离的羁绊。小婢女感激地看了洛虹一眼,慌忙捂着脸出了厢房。诡异的寂静中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两人。
“洛虹,我是你的仇家,我要你做的事,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紫衣人低头轻啜了一口茶,用软榻方几上的银柈子挑了挑跳跃的灯芯。
“我仇家多了去了,手拉手绕着天门山都能转两圈,敢问阁下是哪一个?”洛虹是铁了心的不想跟这个怪人好脸色看,他心里没有畏惧没有犹豫,只有对现在受制于人的情况无奈地忍受。
“哈哈……洛少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我可没有一天忘记你!”紫衣人突然掌风一舞撤去了屏风的遮挡,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紫衣男子站起身来,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伤疤盘附。高大的身形不怒自威,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洛虹身边。
“你确定,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弯腰站在洛虹身前,用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质问道。狂乱的黑发垂在洛虹眼前,后者只觉得一股刺鼻的药香扑面而来,紧接着整个身体就软倒在客座上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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