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之志是什么?”我歪了头,装傻。
啻吻用拇指轻轻揉开我唇上被咬出来的血色,脸凑过来,用唇碰了碰,没有做过多的深入。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啻吻背着手踱了几步,回头对我挑眉道,“它是一种特别坏的鸟,放着另一半不理,自己就这么要飞了。”
“......”这人,有这么解释的吗?
我也不知道再怎么和他争论,就闭了声。
关于我的去留问题,我们争论了三个月,还没有结论。
回首自己已近而立之年,爹娘的母国也想去看看,当然不单单只是答应了辛槐。
我婆娑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进退两难。
啻吻不放行,我拿他没办法,自从他的神识回体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性格变成了我在太子殿里初识的那个十二岁的小皇子。
莫名地黏腻而任性。
额,不对,他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仅仅是在我面前而已。
当然,我知道他不让我走,也有他的理由。
燎燕国被二舅辛磐掌权,一旦我跟着三舅回国暴露身份,很有可能又会卷入一场权谋战乱中。
他是篦虚的王,没道理横加干涉临国内政,况且一场尸难也让蓖虚遭受了举国重创,内忧足矣,这个时候再去招惹辛磐这种外患无疑是不智之举。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退不进,干耗下来。
我白日在城中开堂坐诊,晚上在宫里熬丹炼药,医术和煉丹术倒是精进了不少。
皇上日日为国事繁忙,为了方便见我,居然挨着他的寝殿修了座太医院,而且在太医院内,设了座府邸赐给我,还在府邸和他的寝宫之间打通了一条秘道,日日从秘道过来和我私会。
每每提起此事,他就说,“我可没修什么秘密通道,我和你这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都让小肉包正大关明的叫你爹爹了,还怕什么人说闲话么!修那条路是为了抄近路回王府别院就寝而已。”
呵呵,也亏他想得出来。
又过了三个月,天下大治。
我又听大臣们议论,皇上准备拟订新的婚娶细纲,在旧的制度上新增同性之间也可以通婚的条款。
这天下谁人不知道,蓖虚的皇上爱极了太医院的何御医,千方百计想给他一个名份呢!
这名份就是那么的重要吗?
夜里,辗转伏枕之间,啻吻气虚后对我呢喃低语。
“名份就是我手中唯一可以扯着你的那根红绳,任你这只没良心的鸿鹄飞得再远,也飞不出蓖虚王的五指山。”
可是还没等蓖虚皇帝新的婚娶制度推行实施,却发生了一件事:
三个月前回燎燕的辛槐小舅突发疾患,飞鸽传书,对我紧急求援,要求我去燎燕替他诊治。
这里有诸多蹊跷,可是这趟由小舅发出的母国之邀却不得不赴约。
最后啻吻挣扎数日,耍尽各种无赖手段,都未改变我去看小舅的决定,最后只得妥协,派遣姬将军和一队护卫全程护送。
春日暖阳照耀,却是个离别的时日。
昨夜我把蓖虚皇帝灌醉,任凭他疯言疯语地欺负了一晚上。
清晨起床时,他却一直迷迷糊糊地扯着我的袍袖不松手。
这是让我学武帝断袖?不是早就被你掰弯了么!我叹了口气……
婉陶抱着小肉包来给我们送行。
半年,小肉包长大了很多,一天一个样,越来越通人事。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是好事,红彤彤的苹果脸哭得稀里哗啦,口里嘟囔着,“爹爹,不走……”
我从婉陶手中接过小肉包,柔声哄道,“爹爹很快就回来了,小肉包不哭,爹爹回来带糖糖吃。”
“何御医,你放心去,我会看好小肉包的。”婉陶笑着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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