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郝尘他们呢?”我掀开明黄的小窗帘子,眼光落在郝尘身上。
只见他跟在花轿一侧,嘴角微弯,冲我摆摆手,说,“你得提前习惯侯爷的待遇。”
听他这样一说,我扫视了一圈路上的行人,心道,只会吃饭,坐轿的侯爷是什么?霸着身份,为的是替民做主的,不然就得回家种红薯。
午后的天气有些阴沉,乌云低低的,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刚刚被官兵驱散了不少,沉闷的空气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我先去看诊,用其他药物控制试试看,明天就去找百毒草。”我收回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边的辛槐在说。
“已经安排人从嶂城送了些过来,明天差不多会到了。”说完,辛槐又歪着头对着镜子摆弄起他的头发来,末了,再把铜镜往我面前一推,说道,“催眠术的操作方法我问了师付了,你有没兴趣试试?”
“那就尽快,少死一个人,都是好的。”我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铜镜,看到里面有个陌生的人脸,那人面色苍白,神情忧郁。
“可是那催眠术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如果心志不够坚定的人,有可能会永远睡着,不愿醒来。”辛槐伸手用大拇指揉了揉耳朵,对我挑眉道,“如果你醒不来,我怎么对妹妹交待?”
“不会的。”我压低了声音,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药箱。
“那——你先处理完这里的事,我把催眠咒练熟一点再说。”辛槐把镜子从我手中又抽了回去,还摇晃着脑袋补了一句,“别那么自恋,再怎么照也没我好看。”
“......”
轿子停在了夭儿家门口,我和辛槐一前一后,弯腰下了轿。
郝尘快人一步,还没等我们下轿,便已经钻到夭儿家查探了一圈,出来时垂了眼皮,说道,“云起,夭儿娘已经死了。”
“尸体要赶紧拉出去烧了,不然瘟虫死而不僵,会传染更多的人。”我尽量不显情绪,快速地说道,“先把抄的传单发下去,让能动的人手都来夭儿家集合。”
伸手揉了揉眉心,太多的事等着我去做了。
紧接着我就掏出传单,包括4个轿夫,一共6个人,安排他们人手一沓,分发下去,左右各三个人,挨家挨户地敲门,通知病患能走就跟着走,不能走的就用板车拉着,跟着我们去城外黄员外家里免费医治。
“夭儿的娘死了吗?”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停了下来,往夭儿家张望了一会。
“是的,尸体还停在屋里,得赶紧烧了。”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我前几天是看到她脸色不好,就这样撒手走了吗?留下个孩子,没爹没娘,好惨呢!”他旁边的女人接过话来。
“嶂城的瘟疫传到这里来了?”又一个老者凑过来问道。
“是的,所以大家要团结起来积极预防。”我答道,递了张传单过去,“老人家,看看吧。”
“来来来......过来看看....预防瘟虫的法子......”辛槐招乎着一个牵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小巷子里偶尔有三三两两行人,连靖王辛槐都放下王爷的架子,回答着众人的疑惑。渐渐夭儿的家门口就聚集了一大圈子的人,议论纷纷。
很快,郝尘便带着几个病人的家属赶过来,后面还有一个壮汉,推了个轮车,上面躺着他的老婆,身边还跟着个摇摇摆摆的孩子。
陆陆续续人越来越多,把小巷子挤了个水泄不通,我找了块大石头站了上去,清了清嗓子,提高声调对着众人说,“我是紫竹堂的何大夫,夭儿的娘今天得瘟症去世了,夭儿也被传染了。各位如果家里有肚子痛,呕吐,身上长红疹的病人,一定要报出来,我们集中牵到黄员外家里免费救治,避免传染给更多人,其它需要注意的都写在这张单上,大家都传阅看看,最重要的,是防止瘟虫到处咬人。麻烦各位相亲朋友互相转告,避免瘟虫传染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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