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回到酒宴时,却发觉席中的气氛有些异样,啻吻红了脸,而宫主花榕则粉面带怒。
“宫主,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早点告辞的好。”啻吻见我回席,脸色好了很多,马上起身行礼,意欲告辞。
“何大人回来了,可曾吃饱喝好呢?”
花榕没有理啻吻,脸上化去怒色,却是对我浅浅一笑。
“不错,挺好的。”
我得偿所愿,心情大好,脸上也溢出了笑。
“咦,何大人身上挂的锦囊是谁送的呀?好是精美。”花榕突然把眼光瞥上我的腰间,说,“可否借本宫一赏?”
“是家妹送的。”
尽管感觉有点唐突奇怪,但我也并未多想,只当是女人对饰品的好奇,解下锦囊便递了出去。
花榕身侧的红鳍蛙鬼走下台阶,从我手中接过锦囊。就在锦囊递给他的刹那,我突然后悔了,在红鳍蛙鬼狞丑的脸上显出了诡异的笑,让人感到分外毛骨悚然。
此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疾步小跑的声音,一只传话小鬼近到红鳍蛙鬼身边,靠上前耳语了几句。
只见那红鳍蛙鬼听完后,面露喜色,说了声,“快请。”小鬼便匆匆又跑出了殿外。
不多时,便见进来手摇玉骨扇的男子,一袭白衣生风,佩环叮咚,疾步走入大殿。
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蛇妖姬炜寰。
“哈哈哈,我是不是来迟了?错过了好戏?”炜寰笑着走近我身旁。
“炜寰?”我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来了,来了。”炜寰看着我笑,“你让人好找呢!”
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炜寰怎么不把北境王放在眼里?我怔了怔,略感异样。
“你找到了……”我生生把差点说出口的“昔之痛刺”几个字,咽了回去。
“找到了找到了。”炜寰诡秘一笑,靠近过来,对我翻出掌心,说:“你看。”
只见巴掌长的一根锥形状透明物,横卧于炜寰右手掌心,晶莹剔透,寒光森然。
“这个就是?”我看着那根锋利的法器,生出一种恶寒感,只觉不对,却又不知究竟哪里出了错。
“阿巫,小心……”啻吻从席位上猛地跳起来,朝我大喊,“那不是炜寰……”
“上当了,上当了,哈哈哈……”炜寰的话音还未落,他就反手抓起昔之痛刺,将它狠狠地戳入我心口。
这突生的变故,让我遂不及防。
“好痛……”我闷哼一声,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传到四肢百骸,整个人仿佛瞬间坠入冰窟,顺着尾锥骨爬上肺腑的寒冷,把我淹没。
血从法器插入的心口喷出,早已不是鲜红之色,深得如墨,稠得似滴沥。
倒地的一瞬间,红鳍蛙鬼扶住了我。
就在意识还未完全泯灭之前,蛙鬼那张可笑的脸变成了庞潼,在我眼前漂浮。
“何云起,从你十三岁,我就养着你,就是为了今天,哈哈……”他拿着锦囊疯狂地对我笑着,说,“今天,你终于不负我望,用你的血,唤醒了这三件法器,把封印深渊中的魔龙啻痕,彻底唤醒了。”
“我的血……唤醒法器……啻痕……是这样的吗?”
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啻吻暴起,欲冲过来救我。
但花榕的双掌射出带刺的藤蔓,一圈圈将他缠绕,啻吻眦目欲裂,一遍又一遍喊着我的名字。
耳中听到啻吻的呼喊,身体却作不了任何回应,没有了力气,喉头亦无法发出声音,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呼吸渐滞,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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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魂宫偏殿客房。
室内只听得到,灵阜用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四周死寂一片。
“哒哒哒”,那声音不大,却如奔腾中烈马的四蹄,敲打在众人心上。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今都快两个时辰了,阿巫他们还没有消息。”郝尘心急如焚,俨然已失去了杀手的冷静。
“糖丸的传音术也没有回音。”朏七急得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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