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跟着你就行。”我抬起了下巴。
此刻,我一步不退,像某种迅捷的豹类,固守着自己的阵地。
啻吻眯着眼睛和我对视,半晌,口气终于软了下来,说,“好了,依你就是。”
我内心一片雀跃,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凑上前,在他唇上轻点,便离开,去敲灵阜的门。
时间紧迫,我们匆匆和灵阜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就向宫主的寝殿奔去。
感觉在花园回廊间上下曲折地绕了十来个弯,终于,啻吻带着我停留在一道巍然而立的百尺骷髅累成的石门前。
我们在石门前摸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倚着旁边的假山石,翻墙而入。
院子里也是一派暗无天日的景象,石壁上的宫灯摇曳,映得四处鬼影幢幢。
定睛一看,眼前的一切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院子中间有三座刑台,高处矗着万年沉水木所铸的绞架,呈十字形。
其中两座绞架上,用带刺的锁扣铁链分别禁锢着一具满是血污的躯体,垂坠着宽阔的额头和触须,蓬乱的发丝和近乎凋落的翅膀在空中轻晃,血从七窍滴落,“滴答滴答……”,一声声地汇入下方的滴漏之中。
风吹来,头上的树叶哗啦啦的一声响,我全身的汗毛,立刻跟着这阵风,这阵响,一个冷噤,一次战栗,竖了起来。
还有一座木架上空落落的,只剩冰冷的铁链和地上一滩未干的血迹。
我正欲跳上刑台查看,只觉啻吻拉着我的手腕,说:“别去,蝶血对生魂有毒。”
“这是?”
“是花仙子做的血滴漏,供她修炼肉身。”
“啊,这么残忍!”
“这是她们选择这条路的宿命。”
“为什么?”
“死了就是死了,执念不放,必得所偿。”
“那……这是她们自愿的吗?”
“嗯,先去里面看看。”
啻吻不愿多说,他只是把我的手腕抓得死死的,生怕我再去多看一眼那些垂死的蝶女。
我满脸费解的神情,被啻吻连拖带拽,顺着地上蜿蜒,斑驳的血迹来到内室的石门外。
只见镶嵌头盖骨的石门虚掩着,地板上的血迹延伸入内,一股股绿色雾气从室内透过缝隙弥漫出来。
“小心毒瘴!”啻吻拉着我,忙不迭地弹开数丈开外。
“是屋里散出来的,要进去吗?”我捂着口鼻,问,“可以试试天罡阵。”
“可以试试。”
“嗯。”
我祭出召唤手势,墨羽珠煞动,天罡抖出,幻化五色将我们包裹其中。
我们在阵环的保护下,背靠背,亦步亦趋地进入到内室。
四周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满室绿雾弥漫,荆棘丛生,藤蔓植物如蟒蛇一般缠绕攀附于四壁,室内所有家具器皿都被植被覆盖。
恍惚中,有种瞬间穿越到了原始密林的错觉。
“这是什么低级恶趣味?”我忍着恶臭,低声说。
虽然有天罡阵护体,但是这种把房间布置成沼泽湿地一样的嗜好还是把我恶心得想吐。
“逃到这里的魂魄只能和兽鬼糅合,才能重塑肉身。”
啻吻和我说完一句话,就用手臂捂着口鼻,这满嘴污秽的感觉任哪个正常人都是无法忍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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