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我瞥了一眼伏地的那抺人影,道,“朱阔,起来吧,不怪你了,侍侯好你的新主子。”
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到如今才恍然明白,这就是遭人背叛的滋味吧。
当年,我伺候小殿下的时候,背着他在饭碗里下毒,他是怎样一番彻骨的恨意了。
念及过往,心口百转千回,复又想到他还在屋里等我,心头就涌上一股温暖。
在这充满早春寒意的夜里,我拢了拢领口,仿佛拢着怀里的那个爱人。不由得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些,几乎由快走变成了奔跑。
我是那样迫不急待,想早些,再早些,回到啻吻的身边,告诉他今晚的事情,而且暗自睹誓,今后一定要坦诚相待,不再骗他,不再让他伤心。
夫妇有恩矣,不诚则离。这个道理怎会不懂。
回到王府时,天刚破晓,依稀还嵌着几颗残星,晨雾透薄,缭绕在飞檐斗拱,院子里的蔷薇花被一场夜雨淋得愈发娇艳欲滴。
进屋见啻吻还是蒙头酣睡,我轻手轻脚的脱了外氅,剩了里衣,钻到被子里。
偏过头,盯着枕边人俊俏的眉眼使劲瞧,越看越发情难自禁。
便环抱上他的腰,拂过他凌乱的黑发,轻轻蹭上他的脸颊,耳垂直至颈脖。
呼吸间的潮湿喷出,他眼睫微动,张嘴噙上我的凉唇,狠狠的一番热吻袭来,纠缠得直至唇角发肿,方罢。
接着他欺上身来,半眯着凤眼,带着些审视的意味,眸中透出戾气,问,“你把人撩拨醒了,要不要说些什么?”
我见状心下一沉,马上抬起手掌在耳边,眼神诚恳,表情悲壮,答道,“招,一定全招,我这做相公的,必须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还请英明神武的媳妇大人法外开恩,手下留情。”
“敢把北境王称作媳妇的,天下也就你阿巫一人了。”啻吻哂笑道。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古有王安丰妇,常卿安丰,今有阿巫唤北境王一声媳妇,我这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不要打岔,先老实交待刚刚跑去哪里鬼混了?”他压得更紧了些,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去了你白天鬼混的地方……”
“……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的小倌很温柔,不像我媳妇那么凶。”
“……快点老实交待。”啻吻突然阴恻恻地对我笑着,说,“不然我要走体检流程了。”
“不要……”我一把拉过被子,“好怕……”
“快说,别逼我,多的是法子让你招。”
他眼尾急得有点红。
“说了怕吓到你。”
我笑着,忍不住地逗弄着他。
“又见到那鬼了?”
他突然说到这里顿住了,声音有点抖。
“不要胡猜!”
我发觉这情形不太好控制,他真有点急了。
“不逗你了。”我抚上他的脸,低声对他喃喃道,“去见了个故人,他说我爹是南怀侯,我娘是三公主,那我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侯爷。”
“侯爷?”啻吻不解的问,“怎么回事?”
“可惜是燎燕国的侯爷,不是篦虚国的。”我遗憾道。
“说清楚点。”他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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