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是的,人人都喜欢,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想得到,而我却是如此浑浑噩噩,用庸俗不堪的心糟贱着他的华美,用妄自菲薄的方式蹂躏着他的綺丽。
“北境王回来了吗?”我割了条衣襟,缠住了手心的伤口,沉下心思,问。
“他昨天早上不是和郡守一起去视察城防了么?晚上没回府?”炜寰反问道。
“没……”
我想起刚刚在濒死时,心中所念人,如今却在远远乡,还有可能在别人的温柔乡,就忍不住泛起阵阵醋意。
“想他就去找回来……”炜寰讥诮道。
“想!你知道哪里去找?”
事到如今也得没脸没皮起来,把珍宝弄丢了,得赶紧去找,不然给人白捡了去,自己再向隅而泣么?
人和人之间一但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有了肌肤相亲,便是玉皇大帝又如何,你就是我的人,就沦为了原始兽类撒尿圈地的那个状态。
“八成在艳岂院,梁飞在那养了个小/倌/,你可以去那看看。”炜寰思虑片刻,说,“这里的火,我看着就可以了,得炼三天三夜。”
“感激不尽。”我对炜寰拱了拱手,拽紧了绑在手上的步条,尽管步履浮虚,内心却是坚定不已。
找苏伯换了套华美的外袍,梳好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端着把风流桃花扇的轻挑,便直奔艳岂院。
此时,酉时甫过,独自疾步于石板道上,好像是谁在天幕上挥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天色便是很快幽暗了下来。
小路的尽头通往缀满星灯的护城河畔,夜拢长巷,一排排摇曳生姿的红灯笼,映照着艳岂院的高檐低墙。
寻着丝竹糜音,随着往来的人流,我理了理袍襟,甩开桃花扇,端出一派风流范,一脚踏入院中。
院中豁然开阔,别有洞天,其间往来宾客熙熙攘攘,或搂,或抱,都是两两成对,出入成双。
我正左顾右盼,眼花缭乱之时,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翘起兰花指,手挽黄色绣罗纱,拦住了我的去路,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谄媚夭邪地开了口。
“哟~这位公子生得风神俊朗,玉树临风,不似常客,请问……有无相熟的姑娘或者小/倌?”
被她拦下的那一刻,我眼角瞥上,坐于远方凉亭的啻吻和梁飞。
只见珠帘半卷,啻吻半阖凤眸,手臂倚于栏杆,把玩着一只空的翠绿瓷杯,隔壁座的梁飞已经醉眼惺忪地趴在酒案之上。
叮叮咚咚,青衣倌/儿展着清脆嗓子唱道:
“……今日春来,明朝花谢,青楼大道,翠馆平阳,合欢年少客,新镂郁金床……”
另一位眉目清秀的白衣倌/儿拨琴应和,凄怆之音,幽幽呜咽飘过来。
“有,”我信口胡诌,拿扇指着对面,斜睨着眉眼,说,“那个唱曲的青衣小/倌,就是他。”
看着啻吻那沉迷于音律的醉态,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也会吹笛么,又不比他差,这糜糜yin音,半遮半掩的呜咽像鬼哭狼嚎,有什么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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