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过头了?”炜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跃坐到被砸破了洞的案几上,幽幽地摇着玉骨扇,摆出一副,很有闲情听八卦的样子。
我抬起眼睛,整理了自己的狼狈,用空洞的眼神,盯着那个炉鼎的无角金龙,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的感情和妖不一样,我不一定能帮得了你。”炜寰说,“不过,昨夜发生了什么?”
被炜寰这样一问,我心下百转,怎么就这样了?
谁在蔓蔓荒草里点了一把火,轰燃起来,烧了个寸草不留。
对了,药力,是那该死的催情丸。
“昨夜,我被人下了催情丸……”我面红耳赤地回想起来过程,“他帮我……泻了火……”
“什么?哈哈哈……”
炜寰突然捂着肚子暴笑起来,“哈哈哈……”
“别……别笑……”我气急败坏地冲他喊着,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怎么就把这么囧的事对人招了呢!我好想扇个耳光,让自己清醒点。
炜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收住了,捂着肚子问我,“而且对着北境王,你还爽完不认账?”
我扶额,欲哭,继而,几乎咆哮着出口,“我不知道这账要怎么认啊!除了被罚,还能怎样?”
炜寰:“……”
“那你说,我能把北境王娶回家当媳妇吗?”我红着脸,把心中的郁积一鼓脑地倾泻出来,对炜寰继续说,“或者,干脆他把我纳了做王妃?可我也生不出来孩子啊!他说我不付责,你说,这责让我怎么付得起?”
炜寰突然收敛嬉笑之色,道,“那……你爱他吗?”
我:“……”
爱?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也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儿时饥寒交迫,频频在生死线上挣扎,带着何兰长大,盼着她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幸福一生。
而自己应该也像父亲那样吧,找个温婉和顺的女子做妻,与她举案其眉,再生几个孩子,绕膝承欢,穷其一生。
作为一个长子,子承父业,振兴家门,传宗接代,这都是祖宗教导的,从未有一刻怀疑过。
“在我们妖的世界,这个问题就很简单。”炜寰看我没出声,思索了片刻,继而道,“天为被,地为床,喜欢了,爱上了,就合欢,好不惬意自在。”
最后,他总结了一句,“嘿嘿,你们人的烦恼,就是想太多。”
“但是,不正是这人类建国,立王朝吗?为什么妖都想修炼成人呢?没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里来的千秋万代和人间繁华?”我正色道。
“这是你的人间,但总有人是异类,这就是凡间所说的天煞孤星命,位高权重,却免不了六亲无缘,姻缘难就,孤苦伶仃,遍体鳞伤。”
“你是没脑子吗?”炜寰剑眉一挑,突然乍毛起来,道,“一个拥兵无数的王,他难道就甘愿雌伏于人身下?”
话落间,心脏被雷霆重击,一时间天旋地转,耳中血流涌动,眼前烟花绚世,却看不清这快慰中潜藏的情爱之殇。
“阿巫,北境王十年来,从没有对谁这般用心。”炜寰的声调缓了下来,幽幽道,“这世间,欢情易,人心却难托。”
“人心难托……”
炜寰的话像一记狠鞭抽在眼前,破开浑浊的尘嚣,伤口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喃喃道,“我……有点乱,需要时间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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