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阵剧烈地咳嗽,他晕了过去。
“郝尘……”
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如今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任人摆布的何云起了,我一定要救活你。
抱他坐起,我闭目,定神,伸手,握紧他后背的那只刀柄,倏然用力,抽刀,顿时血从刀口处漫出来。
深吸一口气,我提起全身内力,心口亮起一团光,把周围三丈照得通明,将指间灵力缓缓推入伤口……
只觉自己后背一阵剧痛,有热呼呼的粘稠液体顺着脊背淌下,紧接着胸口气闷,瞬间体内真气涣散,呛出一口鲜血,我再也无法支撑住,一头栽倒在地。
那边厢,话说灵阜转进巷子,张家药堂正对着巷口,而于晴家的小偏屋就连着医堂的一个侧门。
柴扉虽然简陋却也被刷上了新漆,左扇贴神荼,右扇贴郁垒,门上插桃枝。
灵阜轻身跃上墙头,翻身入院,贴着墙向内堂走去,并且小心翼翼地避开院中花草。
他来到灶堂亮灯的一扇窗下,蘸湿口水,挖了个小洞向里张望。
只见于晴对着一口大水缸,神色木然地躬身在里面捞起一只小赤鱬摆在案台上,那只居然和山洞里没有净化怨气的赤鱬一样,还顶着张驺巴巴的人脸。
“小鬼,你要我每天咬你,你不痛吗?”人脸上的嘴一开一合,发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老头,你被封在这赤鱬的身体里,无法投胎,你不难受吗?”
于晴淡淡反问道,边说边掀开左手衣袖,露出粉臂,让赤鱬的前肢搭在上面,旁边摆了口碗,自己则拿了条毛巾用牙咬住。
只见赤鱬趴在臂上毫不留情地张口就咬,尖牙穿透皮肤深入血肉,从牙缝中沁出的血迹直直滴下,流到碗里。
汗涔涔地从于晴的额头淌了下来,她咬紧毛巾,面色惨白,忍着强大的痛楚,不吭一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赤鱬的牙齿才从于晴的嫩/肉上松下来。
“差不多了,我的毒已经注入进去了。”赤鱬无奈地说,“你的血太稠了,流不出来。”
于晴也不答话,拿起案几上的尖刀,在手臂上找了处的完好的皮肤,割开了一道口子,对着碗将血滴了进去。
“老头,你有喜欢过一个人么?”
“有的,我死前有婆娘,还有个儿子。”
赤鱬的人脸皱得更厉害了,眼睛的地方是两个空荡荡的黑洞,直勾勾对着透着风的屋顶。
“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问完,于晴盯着碗里的血出神。
“就是见不到的时候,心里像小猫在抓,见到了,就像小鹿在撞。”人脸吸了一下鼻子,却豁进去了一口冷风,打了个喷嚏。
“是吧……好像,今天我对神官就是这种感觉,白天和他在一起就是心里有只小鹿,现在呢,心里就有只小猫了。”于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小女人的娇羞之态,之前的苦痛神色一扫而空。
“对了,这样就说明你爱上他了。”人脸又打了个喷嚏,继续说,“我好想回去看看我婆娘和儿子。”
于晴扯了条刚刚咬住的毛巾,搭在人脸的鼻子上,惆怅地叹了口气,道,“他是神官,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喜欢我的。”
“我觉得你很好啊,你要去争取。”人脸抢白道,“之前我婆娘也看不上我的——啊——嚏——”
于晴回望人脸,有点担心地问,“你要不要回水缸?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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