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完药膏,我专心帮小乞丐清洁溃烂处,不再搭理方脸大夫。
这时候梁飞办完了事,走进来察看小乞丐的情况。
还没和我搭上话,那个方脸大夫又热情的贴了上去,大献殷勤,一会说,“梁大人,辛苦了……”一会又说,“哎哟,小心,您不要粘上了那些毒。”
听得梁飞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又碍着他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不好出言泼他面子,只得耐心的应着。
正好这时,外面有个士兵说院子里又有个病人出了些问题,要请大夫去看看。
“张大夫,你快去,快去,好好替人看病。”梁飞趁机指着方脸大夫说,“这次看得好了,北境王会重重有赏。”
“是……是……马上去……”
方脸大夫腰微微地屈着,他的身躯很瘦很高,笑起来露出一排黄牙,眼里有一道谄媚的光彩。
说完还不望扫了我这边一眼,才抬脚离去。
“如何?”梁飞看着我在小乞丐脸上涂满了药膏,有些担心地问。
我把碗交到旁边一个士兵的手上,教他一些涂药的技巧,才起身离开人群,示意梁飞跟上来说话。
他心领神会地跟着我来到偏僻的角落里。
“怎么,能治好么?”刚站定,梁飞就焦急地问。
“能。”我很肯定地说,“这就是那种瘟虫咬人,在人体产卵引发的疾病,只要能杀死那些虫子,病自然就治好了。”
“那就好。”梁飞脸上露出光彩。
“问题是……”我将眉毛拧成了一团,才开口对他说,“问题是能治虫毒的百毒草不够用,就算是再生也没有那么快,我现在只能先应付一些急症,传染性强的病人。”
“之前北境王有吩咐,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但现在还没什么消息,只能等了。”梁飞露出的光彩又黯淡了下来。在他脾气好的时候,也像个大男孩,眼眸清澈。
“现在只能这么办了。”我感叹着说,“还要烦劳郡守大人,将服过百毒草的病人和没有服的病人分开看护,避免他们再次相互接触,而且要特别提防那种黑色的瘟虫。我已经让朏鼠们去搜查了,但还要将这些注意的细节通告城中百姓,教他们用食虫草熏煮以驱之。”
“有办法对付这些可恨的瘟虫就好了。”梁飞咬牙切齿道。
“办法是一定有的,就是要更细致些。”我冲梁飞拱了拱手,道,“要麻烦大人更加细致地杜绝这些病人接触的途径,最好可以查到最早发病的那个人。”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之前以为无药可医,差一点就要下达放弃重症者的命令了。”梁飞看着我回礼,不无感激地说,“幸好……何大夫及时地赶到了。”
“这是分内之事,重要的还是不要再有人被咬了。”
“是的,那我去安排,这里就交给何大夫了。”
“对了,等下你召集寺中的士兵,大夫,包括大人你,一人分一碗百毒草煎的药汁,用以预防。”
“好的,这就去办。”
说罢,梁飞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回到后堂,瞥眼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地上,给墙角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妇人喂一碗暗红色的汤药。
“于晴?你怎么来了?”我惊姹地叫了出来。
那个身体往角落里避了避,见我还是认出来了,只得幽幽地转过身,把一支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我小声点。
“门口不是有人守着的吗?”我见状压低声音说,“这里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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