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醒了？舒服么？ (2-1)

翌日清晨，红日像搭着把梯子的小猴爬上了天边，顽皮地将朝晖像散栗子般，从云层里一把洒进山洞，山野鸟雀，小虫顿时喧嚣起来。

洞内，啻吻斜倚在一块干燥的岩石边，一只手握住我手腕，搁在我身上，另一只手握住腰间弯刀，而我的头则枕在他的大腿上，合衣而卧。

一夜无梦，我睁开迷蒙的双眼，揉了揉，再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没搞清今夕何夕，先抱着眼前柔软的那块枕头蹭了蹭脸。

啻吻被弄醒了，见我像抱着枕头一样抱着他的腰，还在他身上蹭着口水，低头冰凉凉问了一句：“醒了？舒服么？”

我：“……”

浑身一个激灵，我晨起的睡意飞到了九霄云外，忙不迭翻身跃起，却是眼前发花，脚下打滑，摔坐在啻吻腿上。

啻吻一把扶住我的腰，让我不至于向后摔去。

倾刻间，两个人的脸靠得极近，以至于鼻息交错，暧昧无比。

“怎么，昨天替人烘衣服不是很威风么。”啻吻眯着凤眼盯着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我……”我心慌意乱，脸上泛起晕红一片，舌头打着结，挣着从他怀里起身。

“起起，我们给你带好吃的果子回来了。”

“真甜。”

“好好玩。”

倏地，一阵风飞来，三只朏朏撞了我个满怀。

“嗯，慢点，慢点……”我掩饰着慌乱，机械的回答道，“是的，果子，好吃……”

“起起，你心跳怎么这么快？”朏十三抬着头，疑惑地问道，“是我们撞坏了你么？”

“没……没……”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满脑子的乱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喂马？煮饭？起程？深呼吸，镇定……

“那个姑娘醒了没？”炜寰满脸春风地从洞外走进来，肩上抗着根粗树枝，树枝后面挂了个布包裹。看样子，里面是兜满了山上的各种果子，手上还拿了个啃了一半的红苹果，边咬边问。

做个妖就是好啊，到了这些神山仙水的地方，就像是走丢了的孩子回了家，案板上的鱼跳进了水桶般的欢喜自在。

“打架了？炜寰输了？”

啻吻从朏朏手上抢过一枚不知名的野果，满脸镇定，咬了一口，瞪着炜寰。

“怎么可能！”炜寰嚷嚷着，“你听说过蛇和老鼠打架会输的么？”

“我们不是老鼠。。。”

“我们会飞的咧，你化条会飞的蛇给我看看。”

“我们帮他摘果子，他说帮我们背小姑娘。”

朏十三老老实实的合盘托出。

啻吻：“……”

炜寰对着身后的包裹翘起大拇指，说：“路上吃的，也有你们的份。”

我才记起还有个小姑娘，便在火堆上又舀了碗百毒草煲的水，嘱咐身边的啻吻说，“你自己也喝一碗，一天两次方可百毒不侵。”

“嗯。”他咬着果子，盯着我手上的动作，问“你不喝？只有两碗了。”

“留点我就可以了。”边说边将碗里的药沿着女孩的嘴角灌了进去，再搭着腕脉，疑惑的观察女孩的反应。

照常理来说，休息了一晚上，应该能转醒才是，怎么会仍旧没有知觉呢？我思索着脑子中的一些医理知识。

啻吻端了碗水走了过来，蹲下自己喝了半碗，再递至我眼前，用嘴角示意我先喝了再救人，还顺了个红苹果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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