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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小姐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团。面如白纸,嘴唇和睫毛泛起一层白霜。这是蛇毒发作的症状!
白小蕊正放下戒备,准备过去看看时,忽听耳边风动。她急忙转身,抬剑档住头顶的折扇,对方是从上方跳下来,用扇子攻击。内力太大,震得她虎口发麻。忽然手一松,紫金剑落地。白小蕊往后踉跄数步,险些跌倒。
桃粉色纱衣倾泻而下,一位手持折扇长相清秀,肤白若雪,头发漆黑如墨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像个文静书生。白小蕊不由看得走神。千帆突然叫道:“蛇妖!”伸手唤出破天剑,白小蕊立即回神把孩子抱过来,以免待会打斗时误伤了他。
思暮并不理会他们,急切地奔向大小姐:“晴儿!”只见他将大小姐抱起,接着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水不知道是什么。大小姐喝下去便恢复了,只是有点虚弱。
她温柔地抚摸思暮的脸,笑道:“你又用自己的心头血救我。”她此刻特别柔弱,跟之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小青蛇,我现在没肉给你吃,不要变成思暮来骗我。我知道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思暮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满眼疼惜地看着她,用责备的语气说道:“晴儿,你为什么要跟他们斗,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毒发!万一我没能及时赶到,你就会死。他们欺负你,你可以叫我啊!”
大小姐一字一句轻轻说出:“好。我要你帮我杀了他们。”
思暮浑身一震。又是让他去杀人!自他将她救活,她心中便只有仇恨,谁阻挡她复仇的道路,便毫不留情地杀了。思暮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因为喜欢她便成为了她杀人的工具。她却从未将他放在心里。
千帆冷道:“一条几百年修为的蛇妖,你觉得他能杀得了我们?我现在就把他收了!你害了这么多人,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着被送进宫府吧!”
“呵!送我进宫府?”大小姐冷笑着站起来,“凭什么?”她指着地上躺的那些人,情绪失控地大叫:“我杀他们有错吗?!他们害死了我的爱人,害死了我的孩子难道不该杀吗?!”
思暮起身握住她的手,柔声唤她:“晴儿……”大小姐眼神淡淡看向他,冷笑一声甩开他:“不许叫我晴儿!你没这个资格!别以为变成他的模样我就会喜欢你!你只不过是我养的宠物,一条下贱的蛇妖罢了。怎么能跟他比?”
思暮默然垂下眼睫。这些话比利剑还厉害,伤人于无形,令人痛彻心扉。
千帆翻了个白眼,只觉她那番话可笑至极。亏的她还有脸说别人下贱,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
大小姐款款走向王员外的尸体,拿出小刀狠狠地在他胸口扎了个窟窿。体内的血液早已被冻住流不出来。她嘴角上扬,狠狠地说道:“你就该死!为思暮还有我未出生的孩子偿命吧!”
白小蕊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要补上一刀。”
大小姐轻轻一笑,道:“他活该。”千帆看着冰蓝色的破天,两指轻轻划过其上。银白色剑柄刻着“破天”二字,剑身的手感冰凉而又光滑。他气定神闲地说道:“虽然九重天有规定,神仙不得伤害凡人,但我觉得杀了你也没什么。像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我杀了你,就是为民除害。”
破天粘染了不知多少妖魔的鲜血,或多或少也有些神仙的血。唯独没有染上过凡人的血。
千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凡人动手,怪就怪这个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他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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