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46

李云睿匆匆离开，像是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她一样。

而在她的身后，正是清歌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这个姑姑……有时候竟意外的好说话？

东宫。

清歌在太子满足的目光中，拿着诸多新衣服比量了许久，终于选定了一件月牙白绣灵鹿暗纹坠珍珠的衣裙，又去了侧殿换上。

至于换剩下的？自然也是一会儿被李承乾一起塞入她的马车，给她打包带走。

晚膳席间。

太子神色犹豫片刻，还是鼓舞了勇气开口道：“清清，有一桩事……我想说与你听。”

清歌放下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静静地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道：“近日……我母后说起我的太子妃人选，我没看那些她搜罗来的画像，因为那里面没有你，所以……所以我想问一问你，愿不愿意入东宫……做我的太子妃？”

话落，他见清歌的神色犹豫，连连举手赌咒发誓道：“我保证！一定尽我所能的让内院只你一人，就算躲不过父皇赐下的人，我也不会去碰她们，等到我……咳！等到日后没人能管我了，我就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绝对不让那些人脏了你的眼！”

李承乾在清歌面前向来有些口无遮拦，差点说出等庆帝驾崩之后的话，好在最后连忙住了嘴。

然而清歌压根就没打算过要入东宫过那一眼就忘得到头的生活，便断然婉拒道：“太子哥哥，我并没有那般的容人之量，而且皇室这高枝难攀，我也不过空有个郡主名头，家室实在无法成为你的助力，况且鉴查院只忠于陛下，你想娶我，也得看看陛下是否能够同意，他也难免会疑心你的用意。”

这番话说到李承乾的心坎上去了，要说他最在乎的除了清歌，那便是这太子之位了，若是没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取胜于李承泽。

但如果死守着太子之位，显然清歌是不可能接受东宫后院再有其他女子，哪怕那女子在他看来只是个挡箭牌而已。

李承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左右手之间的天平无法保持平衡，这让他神色痛苦，久久沉默不语。

在这个问题上两人算是不欢而散，但李承乾依旧态度温雅，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在清歌离开之后，他的神色倏然变得扭曲起来。

他喃喃道：“清清，你别怪我……我都是为了你好，日后……日后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此时还没走远的清歌突然打了个冷颤，直觉有什么东西一定在暗处惦记着她。

…………………………

第二日。

范闲应邀前往醉仙居，必经之路就是那牛栏街。

李承泽早早便来到醉仙居等候范闲，醉仙居最大的头牌司理理在一旁为他煮茶，他查到这女子有些异样，昨日将位置定在此处也是为了试探一二。

他还怕清歌误会，一大早就派了隐在暗处保护他的范无咎偷偷潜入太平别院告知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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