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笙眼里的光亮了一瞬,又幻灭。
南竹笙:…不用了
在无数个快要崩溃的夜晚,是抱着‘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姐姐’的执念,才支撑这幅斑驳的身躯算计一切也要走下去,怎么可能不想呢?但……他强行压下心里的思念和酸涩。
这么多年了,姐姐应该已经放下了迈向新生活了吧?看小侄女就知道了,她一定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长大的。
他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怎么好意思去打扰活着的人的幸福呢?就这样吧,不再相见,对姐姐,对他,对大家都好。
江小暖:喂?妈咪!是我(语气轻快,但不自知篡紧了衣袖)
等等你什么时候打通的?
江小暖面前浮现着一块仅她可见的‘光屏’,有点像林凌的系统页面,但只有聊天语音通话等功能,幻视某Q、某信。
“……是,暖宝吗?”对面有些迟疑。
江小暖:没错!就是你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天才女儿江小暖,酱酱~(吸了吸鼻子)惊不惊喜?(挺胸,悄悄松开皱巴巴的袖子)
“是暖宝啊,”女人笑了,勉强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柔声问道,“暖宝在那边有好好照顾自己吗?真的很抱歉我们一直瞒着你,暖宝可以原谅爸爸妈妈吗?”
江小暖:我很好…(哭腔)
江小暖被自己沙哑的呜咽吓了一跳,她摸了摸脸,不知何候满脸湿润,眼睛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着无声的泪水,但她恍然未觉。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很骄傲自信的告诉妈咪,她在异世界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还交到了许多新朋友,每天都很开心……
可是当熟悉的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再坚强的伪装都溃不成军,无尽的酸涩难过情绪快要把她的心填爆了。
这是任何异乡的游子也无法抗拒的诱惑,在母亲面前脱下面具,是孩子刻进灵魂和基因的本能。
世上最柔软却一击必杀的脱壳机是什么?是妈妈的声音啊。
江小暖:我我我很好(慌乱接上)雪林很好,大家也很好,我超喜欢这里的呜请不要在意,我只是太、太激动了˃ ˄ ˂̥̥
“是这样吗?”对面只是一声轻叹。
江小暖却像一只被扼住了喉咙的可怜鹅子一样说不出半点像样话,她转着眼珠子,僵硬的磕磕绊绊的说。
江小暖:没、错,就是这样
绝对、不能让妈妈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已经够让她伤心,要是让她知道自家女儿正被一群红衣疯子追杀,岂不是会心痛的晕过去?一定要,瞒住了。江小暖暗暗发誓。
“……”对面是一阵沉默,小暖觉得自己此刻又像是被窒息的吊在行刑台上的鹅,在刽子手了然的目光中,昂着脖子倔强又可笑的死守最后一丝尊严,却不知早已被看透,唯有被审判的惶恐和害怕谎言被戳破的绝望。
“……我知道了,那边很冷,记得加衣服”女人似乎在很冷静温柔的叮嘱,细听却发现声调中带有一丝颤音。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是她捧在手心的唯一的女儿啊!抛开其他不谈,日夜祷告‘暖宝一定要平安归来呀’的南烟只是一位像大多数人一样念叨子女瘦了冷了饿了没的普通母亲。
感情是双向奔赴的,这通电话又何尝不是对一位无法得知女儿消息的母亲残酷赤裸裸的公开审刑?南烟神色从容的打电话给女儿班主任以‘跆拳道封闭式训练营’为理由请假,游刃有余地应对邻居的关心,但在某些焦急无力的夜晚,当从噩梦中惊醒,她是否会对自己把女儿送走有过一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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