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的下九流怎么抵得过大户人家的压迫,若溪唱戏一直不归,白府的管事只是给老人家送了一个口信,说是她成了大户人家的妾室,以后不愁吃也不愁穿了。
老人家心有些酸,但是一想到自己家中一盆如洗,若溪长待下去更难嫁出去,他只得认命。
若溪在白府待了半年不到,明九辛与她打过交道,她曾教她吊嗓子学了几句戏曲,但是她不喜欢唱戏,之后便不学了。
若溪前几天还是很得白三公子喜欢的,一连让她侍候了好几日,但是第五天的时候,她被三公子送到了二公子和大公子的榻上。
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何况还是视女人如衣服的白家三兄弟,他们三个人,骨子里流的血是热的,心是冷的。
尤其是对女人。
若溪最终受不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折磨死去了,她死的时候,身上淤青无数。明九辛无法想象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女孩在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明九辛为她收拾生前的遗物,她的梳妆台上除了首饰还有一个檀香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个戏子人偶,那是她养父给她做的,幼时哄她开心的。
明九辛把这东西给了老人家,连同白府的赔偿金,但那老人没收钱。
他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卑微又可怜地询问她,若溪被埋在了哪里。
明九辛说:“扔在了乱葬岗。”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低头说了一声谢谢,红着眼,一个人抱着盒子走了。
白子薄听完这些,默了几秒只是淡笑起来,“看来你和若溪关系挺好。”
“可是莺儿,是她自己愿意的,如果不是她贪财,她完全不会落得那个下场,而且她的死,是二哥做的,我不是已经杀了他了,你还在生什么气?”
白子薄就是一个薄凉的人,明九辛从来没想过用若溪的事可以让他感到愧疚,她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败,是败在了他最瞧不起的平民身上。
若溪贪财?她想要多拿些钱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有什么错?白子薄很会揣摩人心,他一定是对若溪说了什么,她不得不留在了白府。
若溪死的时候,和她说过的明九辛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我若是个男孩,兴许有些造就……可惜,改不了……”
对面男人依旧一副置之度外的表情恶心到了明九辛。
但她面上也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那阿桃呢。”
明九辛冷着一张脸,“她又做错了什么?”
阿桃是白府最擅弹琵琶的歌女,平时白府有为客人助兴的歌女弹唱,阿桃就是其中琵琶弹奏的佼佼者。
明九辛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时,白子薄宴请了商场上的一个重要客人,那人喜欢琵琶乐,乐团便让擅弹琵琶的阿桃去演奏。
那客人听了阿桃弹奏的乐曲,觉得真是天籁之音,他目光瞥过去,就望见了阿桃那双白皙的皓腕,眼前一亮,夸赞了她一句。
“她的手真好看。”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阿桃带来了灭顶之灾,她的手被白三公子吩咐砍了下来,送给了那位客人。
那商人吓得不轻,白三公子风轻云淡地摇了摇折扇,轻笑,“既然喜欢本公子的东西,怎么不拿去?”
明九辛当时跪在身后一言不发,和其他女奴一样,她们的心里充斥着恐惧,但明九辛比她们多了一样,那就是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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