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落了一夜的雨,把将军府的大门冲刷得鲜红如血。
街边零零散散几个人裹着草席,四散着分布在将军府门口。
人人都是一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嶙峋模样。
他们看着眼前的朱红大门咽了咽口水,里面飘香的酒味儿快让他们馋疯了。
酒不顶饱,但足够驱寒。
饥饿像是凛冬寒风一样疯狂席卷着他们的胃,却也习惯了。
草根,树皮,以及死人……
能吃的都吃了,只是这场雨下得太突然了,长安城一夜就入了冬。
风卷起街边歪歪斜斜的杨柳枝,发了狠似的把树枝硬生生扯了下来。
冷,无边无际的冷。
原先还直勾勾盯着将军府朱红大门的人裹着草席,已经没了呼吸。
下一秒,那人身上的草席就被几个人争抢着扒了下来,多一张草席,就多一份生还的希望。
几个人为了那张草席扑上去扯成一团,拳拳到肉的声音闷闷的,不大,却还是惊动了府里的人。
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出来了一个身穿棉麻布衣的小厮,挥舞着双臂想把门前的人都赶走。
没有人理他,都铆足了劲往门里冲。
那小厮无法,当机立断地关了门。
转身去府里通报着外面又下雨了,又死了几个人。
宴会上没有人说话。
死几个人而已,不重要。
觥筹交错依旧,屏风后烛火摇曳,衬得大厅上那八个舞姬更是百媚千娇。
**脚下已经扔了好几个青铜制的酒樽,整个人斜斜懒懒地倚在梨花木制的太师椅上。
领头的舞姬步步生莲,娇笑着软了身子去贴**。
轻纱绿罗裙层层叠叠,被她转出了花儿。
晃晕了**的眼,一不留神,便让那舞女近了身。
下一秒,**便寒了声音,“扔出去罢。”
美人立刻软倒在地,一双杏眸含泪,娇滴滴地跟**求饶,“将军,奴家知错了。”
鼓乐声停了下来,独留美人一个软在地上轻声啜泣。
剩下的七个舞姬依然在不知疲倦地转着圈,将军不说停,她们就不能停。
“继续啊,都干什么吃的?”**顺手又扔了一个酒樽,青铜制的酒樽顺着银线织就的地毯滚落到了那舞姬脚下,竟是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鼓乐声又响起来了,初为变徵声,后为羽声。击缶鼓瑟吹笙抚琴,伴着清脆明亮悠扬动听的编钟声,格外不伦不类。
那舞姬已经被人拖了出去,也不敢放肆地哭出来,只低声啜泣着,任由泪花了那张精致勾勒出的脸。
天亮又天黑,雨毫不停歇,还愈下愈大,**喝得昏昏沉沉,看人都有了重影,才大手一挥道,“都下去吧。”
众人齐齐行礼,低着头隐到了夜幕里。
**等众人都出去了,才从太师椅滑落到地毯上,就那么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睡着了也不老实,嘴里嚷嚷着“杀,混蛋,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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