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垂着头,被他一声叫得有点恍惚。出事至今一周有余,前几天他脑子太乱,挂了无无数的电话,最后直接把所有联系人全拉黑了,现在接起的陌生号码,应该是许斯乾发现问题之后找的新号一一也是难为他了。
对于这个弟弟,程清一向是疼爱有加,听到他嘶哑的声音下意识地关心:“嗓子怎么了?”
对面顿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受宠若惊地回答:“没,没事的哥哥……但是……”
程清听他吞吞吐吐,稍微有点烦躁,他最近的脾气相当不好,勉强按捺着缓慢升腾的火气耐心问:“怎么了嘛?”
许斯乾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点勇气,说话
顺畅了很多,语气坚定:“哥哥,对不起。”
程清:“?”
一一稀奇。
小少爷许斯乾居然在给他道歉。
程清有点哭笑不得:“你道什么歉?”
许斯乾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些哽咽:“我帮不了你哥哥,对不起。”
程清沉默着,听电话那头许斯乾颠倒的话语,听他讲述自己如何求父母帮帮忙,许家是怎么奔走却没有一点水花,他有多无力多难过,打不通电话有多着急……
他把自己封在一个透明的壳子里,悄无声息却态度坚决地与外界分道而驰,然而此时,电话那边小心翼翼诉说着担忧焦急,无形中向他表达不安无助的许斯乾,伸手敲了敲他的壳子的门。
程清在阴的图书馆楼梯间的阶梯上坐下来,头靠在墙上,双眼上,看到通风口处透入的光,突兀地回忆起少时父母对他的操练。
小时候身体素质还不好,蹲马步蹲得既不标准也不耐久,没蹲一会儿就想往地上坐,被父亲提溜起来好几次,他有点想哭,双腿酸软的劲儿让他眼也开始冒水儿。
父亲看着实在是撑不住趴在地上抽搐哭泣的儿子,叹了口气,把他抱起来。
父亲的怀抱对他来说是奢侈品,抱着父亲的脖子使劲吸溜涕,父亲抱着他晃了晃,带着他下楼去花园逛了一圈,等他不再抽噎了再把他带回训练室,指着刚刚蹲马步的地方不远处墙上的窗户,语气平缓:“下一次忍不住想放弃的时候,就努力去找点光,看那儿,下一次
盯着它看,就没那么难熬了”。
窗户透入的光,剔透温和,像是那天难得温和的父亲。
那一声叮嘱帮助程清熬过马步,挺过训练瞄准枪靶,最终长成一个顶天立地,面对巨变的生活卷起的滔天巨浪也勉强站稳了的 Alpha 。
程清的眼像是一汪泉水,通风口的光在风扇的运动中明明又灭灭,他听着电话那头轻声啜泣的许斯乾,突然开口道:“小乾,谢谢你,没关系。”
许斯乾睁大了眼,泪水还在晃荡着,心情却突然急转而上,程清温和的声音抚平了他皱巴巴的心脏,也给了他说出秘密的无上勇气。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神秘且兴奋地坦露大
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哥!下周我要去军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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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笑容一僵。
程清给许斯乾发了几百条劝说的消息,琢磨着还没入校学籍没入总还是有机会退出的,甚至不断地给许家人发消息,结果就获得了一堆震惊表情包。
程清:……真行,许斯乾你真行,改志愿学校家里人居然都不知道?真行,翅膀硬了?
【拳头硬了】 jpg.
然后上火上了一天,接到程兰溪的爸爸许远洲的回复,详细说明了许斯乾是如何多月前就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改了自己的志愿院校,又是怎么每天偷偷锻炼好不容易擦线过了军校的体能测试一一对此一直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许爸爸居然还有点感动。
然后得出许家民主交涉之后的结论:没得办法,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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