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尘在这住下的第十天,天气渐渐变冷。
苏洛君发现这个女鬼每天出去都能带回很多东西,或吃的或用的,很奇怪,别人看不见她,但她却能触碰所有的东西,这真的是女鬼吗?
他还记得当自己问起初尘时,她的回答。
她说:“我只用你一个人能看到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了。”
只他一个能看到,专属于他的女鬼。
真好啊。
这几天里苏洛君所住的院子全然变了个样,生活也完全变了。
从前的他一个人孤单的缩在屋子里,偌大的皇宫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起他。
就连送饭的宫人也时常把他忘记,这个时候他总少不了溜出去挨一顿揍换取半个脏馒头。
而此时,他看向院子里那棵已经光秃秃的树下。
那里现在有着一个秋千,平时她就坐在那里看凡间的话本子,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各种小零食,甚是悠闲自在。
在院子的西侧,他们还一起开垦了一块地,种起了耐寒的蔬菜。明明以前谁也没有种过,现在竟弄的像模像样的。
卧房空间太小没有添太多东西,她反而把厨房装的满满当当的。
苏洛君从不问初尘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或者说他从不多问任何关于她的问题。
话不多,但小家伙却格外粘人,只要初尘离开他的视线,他就立马紧张起来,像一只捕猎的小兽,不肯把目光放在猎物以外的任何东西上。
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随时都会醒过来。
北楚二十四年,冬。
窗外落着纷纷扬扬的雪。
空气中弥漫着冷气,宫道上的宫人穿着厚重的冬服扫雪,不时搓搓掌心,口里哈出阵阵白烟。
谁也没留意到一间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屋子里却非常的暖和,炉子里没有炭却一直燃着熊熊火焰,满是补丁的屋子钻不进一丝寒风,寒意被驱散,令人四肢百骸都透着洋洋暖意。
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八九岁左右的男孩坐在窗边,手里攥着一杯热茶。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外面天冷了,你穿这么点别坐在窗边,仔细着凉了。”
初尘站在他身后,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上,凡人那么弱,一个着凉说不定就没了,还是小心为上。
男孩闻言,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大梁地处南方,我在那生活了七年从未见过雪,这是我第一次看雪!”
初尘随意的瞥了一眼窗外的雪,“雪有什么好看的,其实这世间景色各有千秋,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苏洛君看着她,若有所思。
她生前应该是哪个王宫贵族的小姐吧,她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里都透露着刻入骨髓的礼仪,一个女子还去过很多地方,她的父母许是很豁达。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初尘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也没有很多,但我有一个……”说到这,初尘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一个什么?朋友吗?他们算是朋友吗?
苏洛君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接着说下去。
“故人。”初尘垂下眸,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他去过很多地方。”
“只是故人吗?”
初尘轻笑一声,“你这小孩关心那么多干嘛。”
“不小了,我过了年就十岁了!”
“那也还是个小孩。”真是不好意思,她过了年就一千三百一十二岁了!
苏洛君似是有些不开心,但到底没有反驳,沉默着把头转了过去,不理会初尘。
雪花飘扬,此时的洛君,让初尘忆起了一千年的自己。
也是这样在一片雪白里独自孤单的坐着,所以当他伸手拽住自己时,她格外能体会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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