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罪魁祸首袁温自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不然按照便宜父亲的性子,医师危矣,虽然世道就是这样,污糟不堪,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尤其是在高位者眼中,微不足道如草芥。
袁温:“且慢,女儿倒也觉得自己此时再好不过了,若父亲、母亲有疑,府上医师众多,不若一一号脉。”
袁温站起身,动作极轻的将不久前母亲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往上提了提,继而躬身施礼。
见女儿身影单薄,弱不胜衣,袁术与正妻皆忧心如捣,他们不放心女儿的身子,但又深知其性子倔强,只得先勉强应下。
“长小姐,请。”
袁温伸出手,任由府上医师为她号脉,虽说为避嫌隔了层锦缎。
“回将军,长小姐确实身强体健,无需调养。”
得到的回答不外乎如此。
众口如一,断无此理。
袁术:“下去吧。”
眼见难伺候的将军终于松口,医师们毕恭毕敬礼拜后各个行色匆匆逃离,生怕对方一个不快自己就大祸临头。
遣退一众医师后,袁术环臂站定在侧,定定望着正妻在长女周围踱步环顾。
不可能,怎么会毫发无伤,定是那些人医术低下,她可是亲眼目睹女儿被挖出来的,若是席玉有个好歹……
想到这,她的面上不由浮起哀戚之色。
袁温对母亲的心情深有体会,轻轻牵住她的手,左右转了一圈。
袁温:“母亲毋庸挂虑。看,我真的没事。”
见女儿这般鲜活,她纵使不信又当如何。
“日后若实在无法舍弃偏好,大可以指挥下人动手,勿要以身试险。”
袁温:“遵命,母上大人~”
袁温一顿撒娇卖俏,总算将惊惧不安的老母亲安抚好了,后者轻抚上她的云鬓,施以温柔一笑。
被无视的袁术忍不住开口,但他讲话一向难听,肯定会破坏氛围,好在这时他感受到一股极小的拉力,垂眸望去,原是幼女在作怪。
白软可爱的小姑娘睁着湿漉漉的眸子,攥着他的衣角。
“爹爹~”
袁术:“真拿你没办法。”
一贯傲娇的袁将军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蹲下身将幼女抱起。
他抱孩子的动作称得上规范,当初第一个孩子袁温刚出生时他简直爱不释手,没少亲自带就是了。
直到后来他越来越忙,抽不开身,长子与幼女自出生起都是夫人在带。
“厢儿喜欢爹爹。”
随着吧唧一口,小姑娘的嘴唇与他的脸颊轻轻交合。
袁术:“啧。”
袁术深呼吸一口。
他一向洁癖严重,但看着怀中可爱的女儿到底是不忍心与之疏远,只得强迫自己忘记脸上的口水和被扯皱的锦衣。
袁术:“下不为例。”
这一刻,周围的世界似乎都褪去,只剩他们之间的温情与亲密。
这让一旁茕茕孤立的袁燿异常艳羡。
母亲和长姐,父亲与小妹,他……
算了,他是大丈夫。
就在这时,站在他身后许久的阎象突然出声,许是瞧出了这位长公子心中的落寞。
“不知公子可完成我昨日布置的课业了?”
袁燿错愕不已,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袁燿:“原来是阎主簿啊。”
袁燿:“您怎会在此?”
阎象照旧向袁燿行了一礼,并没有因为自身深受袁术的器重而倨傲。
“回公子,自刚才起我便一直站在这里,只是您可能没有注意到。
接着,阎象补充了来意。
“先前闻公子所言,我也甚是担心长小姐安危,于是便跟过来看看。”
袁燿:“原来是这样。”
“所以公子的课业完成了吗?”
袁燿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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