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错不在你

其实，那些丢失的记忆，我也不想去寻找了，大概也没有想象中重要。

我走出房门，一轮圆月升起，高悬在天幕。四周寂静无声，这样宁静祥和的夜晚……

最近发生的一切，实在是令人不安，好像我掉进了棋盘。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太多的人牵扯其中，错综复杂，下一个又是谁。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神帝吗？如果是他，我又该如何应对。

心头千思万绪，忍不住叹息一声，

帝雪诺：唉……

叶一南：睡不着吗？

叶一南不知何时醒来，将外袍披在我肩头，拢过我散乱的发，可惜手笨，越弄越乱，最后连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强忍住笑意，道，

叶一南：外面风大。

我拢了拢外袍，不去理他，道，

帝雪诺：这夜家太安静，和我记忆中的大不一样。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和我一样。

叶一南笑容僵在脸上，声音低沉下去，

叶一南：这里早就不是以前的夜家了，人虽在，心已离。

他有些怅然若失，可明明我就在这里，就在他身边，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也是，失去了爹娘，师长，友人……只余一个疯癫的师妹，换她她也怅然若失。

帝雪诺：我是神帝的一颗棋子，或者是，一把顺手的刀，从我第一次将诛神戟刺入那人的喉咙时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彻底毁了。

我取出乾坤囊里的屠苏酒，揭开封口，酒香四逸，猛饮一口。有些事，只有醉了才能说出口。

叶一南：你还是喜欢屠苏酒。

像是随口一提。

帝雪诺：当年，夜家的事，你恨我吗？

他既不回答，也不看我，眼神中隐藏着深邃的忧伤，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帝雪诺：我对不起夜家，对不起师父师娘。

帝雪诺：神帝要对夜家动手时，我本该拼死拦住，或者一头撞死在密室里，就算都不行，至少不应该参与那一场杀戮，又或者不该在那时遇见你。

我在坛边轻抿一口，酒虽不是良药，却可以使我在短暂的欢愉中忘却痛苦。

无论再过多少年，我都会记得。

帝雪诺：你那时很震惊吧，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站在你面前。

叶一南仍是没有动作，我颇不顺意，不愿回答我吗，又猛饮一大口。

帝雪诺：我毁了我的家，唯一的家。

帝雪诺：师兄……我……我害了你，又害了语瑶。

我褪去外袍，抬脚就走，许是酒喝得有些多，脚底发软，栽倒在地，昏睡过去。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颤抖着揽过我的腰身，将我紧抱在怀中。

叶一南：夜家的事，错不在你，错在我。不必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声音为什么会哽咽呢？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我额头，冰冰凉凉的，他哭了吗？

叶一南：既然你如此害怕神帝，那我就替你——

叶一南：杀了他。

杀了他！

叶一南：我来带你回家。

叶一南：求求你，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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