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今年春节 我回家过…”

程天旭先是笑了下 然后咬着嘴唇 别过头 身子有些颤抖 最后捂了下脸

再转过头时 眼里带着点儿红

“抱歉…没忍住”

“我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在程安印象里 程天旭永远是那个样子

程天旭经历过最苦难的时刻 他知道 一个人有梦想 却没有途径的时刻是多么绝望 他签下对赌协议的时候 又是多么决然 所有的路都是他一个人踏出来的 所有的孤独都是他一个人承担的 他太明白那样的痛苦了 所以当程天旭说 他想学舞蹈时 他发誓 要给他最好的教育 要助力他完成梦想

可一个没有接受过爱的孩子应该如何去爱别人 程天旭不知道 所以他不像是一个父亲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老师 指引者 教育者 却唯独不是一个父亲

“牧老师在明年要去国外”

牧凌风没有给他说 但程安知道 牧凌风最近一直在各个地方飞 他不可能长时间呆在国内的 他的工作不允许

但牧凌风想尽办法 想看程安能不能跟着自己 但这太麻烦了

程天旭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继续教我吧”

程天旭心脏漏了一拍一样

程安说完看向一边 话是冷静的 但紧握的双手 是少年说不出的心事

程天旭嘴巴动了动 连带着呼吸都重了几分

“好”

他总是这般 明明自己的情感那么丰富 却总是 只说这么一点

两人坐着沉默了许久 最后程天旭打破了僵局

“刚刚楚槐来问我 能不能去教两天”

“我答应了”

可能是因为楚槐离程安近 他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程安 如果程安不想 他就那么看着也好 也是一份…思念

门外 莫无言得知程天旭能来教的时候 兴奋的差点儿捅穿楼顶

“你来吗”

“好”

程安站起身子 冲着程天旭笑了下

“明天见”

“爸”

听到“爸”时 程天旭先是愣神 后面是真心的笑 连带着眉宇都弯了几分

“好”

程安从屋内走出的瞬间 佑野几乎是弹射起来的

“怎么样 那个老头有没有为难你”

听到“老头儿” 莫无言 衔云乃至楚槐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程天旭？老头？？？？？？

不是？他怎么敢的

“喂！你谁啊！敢叫程天旭老头！你有没有…”莫无言正要伸张正义 就被楚槐拉回去 捂住了嘴巴

程安无奈笑了下：“没有 发生了很多事 但我想 都过去了 我们和好了”

佑野眨了眨眼睛 拍了拍程安的肩膀 那就好

只要是程安的选择 他就无条件支持

次日 还没到点 莫无言已经兴奋地站在了练功房内 跟衔云喷了起来 平日里冷漠的衔云此刻也期待了几分

楚槐今天什么事儿也不干 主打一个 听指挥 办正事儿 程天旭让他干什么 他就干什么

程安来的比较晚 进去时距离开课还有二十分钟 那是之前程天旭告诉他 至少要提前到的时间 他走向把杆 什么也没说就开始热身

程天旭的规矩他没忘 之前因为热身偷懒 被程天旭劈头盖脸一顿骂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后怕

楚槐平时来的早 会带着两小只热身 所以两人没有什么提前热身的习惯 以至于…当程天旭来时 看到的是把杆上 聊天的两人

进入舞蹈室的程天旭是另外一个人 他严肃认真 要求严苛 容不得一点沙子 那是他对舞蹈的尊重 他也希望 站在这个教室里的所有人 都有这种尊重感

“你们在干嘛？”

程天旭的声音骤然出现 明明跟楚槐平时差不多 却总让人有一种恐惧感

“训练室内不养闲人 还有时间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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