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中午 等衔云和程安都离开后 莫无言被留在教室 此时他低着头 只敢看向旁边的位置

楚槐身边的气压低到吓人

“怎么 等着我帮你拿东西？”

“没有…”

莫无言犹豫了一下 拿着一块砖走到了墙边 看楚槐没有动作 咬了下牙 又拿了一块

看着那个高度 莫无言打心里感到害怕 一想到等会儿要迎接的疼痛 身子就止不住的紧绷 甚至有些颤抖 眼角也憋出些许泪花

“别让我再因为这罚你”

楚槐说的毫不留情

莫无言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楚槐站上去 成年人的体重毫不留情地压在了脚背上

不大的受力面积承载着少年钻心的疼痛

像是骨头要裂开一样 那股疼痛顺着脚背蔓延 直冲大脑 让人避之不及

只是刚站上去 莫无言的胳膊就忍不住地想要去搬开楚槐的脚 却又在理智的压制下 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

他知道 这是在罚自己 他没理由哭 更不敢哭

半个小时仿若天文数字 让他不敢想象

当发紫的嘴唇和紧握的双拳也无法消磨痛苦 那刺骨的疼痛转换为许许呜咽 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和恐惧

他害怕 楚槐连这点儿权利都不给他

脚尖一点点向地面靠近 直到再也动不了分毫

舞蹈是残酷的

而眼下不过才过去了十分钟 那二十分钟该怎么熬过去 换成什么都好 让他罚跑也行 让他耗其他地方也可以 求求了 不要只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人总是对没走过的道路伴有美好的幻想

如果他稍微经历过衔云经历的 他就会明白 楚槐的“罚” 从来平等的体现在方方面面

半个小时到后 莫无言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却还是颤颤巍巍地换了另一条腿

刚才的三十分钟让他明白

任何形式地抵抗都是徒劳的 楚槐不会犹豫半分

“这几天状态不好 为什么？”

莫无言低头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甚至第一时间没有听到楚槐的话

反应了两秒 却好像说不出什么

“我想听实话”

莫无言摇了摇头 好像是在拒绝什么

楚槐加了点儿力度 已经破极限的位置加一小点儿的力道就会迎来钻心的疼

“我能感觉到 现在我要听实话”

莫无言犹豫了片刻 张了张嘴

最后声音极小地说出

“我觉得…舞蹈好累”

他毕竟不出身于舞蹈世家 凭借着对舞蹈的美好幻想走到了现在

可经历过这么多 他真实地体验后才明白 一切的不易

“所以呢 还想跳吗”

似乎是没想到楚槐会这么问 莫无言瞬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种感觉压制了他对疼痛的恐惧 压制了他沉浸地颤抖

他疯狂的摇头 带着泪珠 想要极力否定着什么

“没有 我没有…”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莫无言想要控制住他们 可内心的极度悲伤让他丧失了这种能力

“师父…别抛弃我”

所有的无助汇集成这一句话 虽简短 却足以表达一切

楚槐看了眼时间

又看着下面泣不成声的孩子

“我不会抛弃你”

莫无言抬头 对上楚槐肯定的目光

“你是被我选中的 我肯定你的资质 肯定你的条件 肯定你的天赋”

“但舞蹈从不是浮于表面的美好舞动 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而你正在经历这些”

“如果跳下去是你的热爱 目标 与梦想 那你没有理由逃避这一切 这是必经之路”

他从不因为一个人的不热爱而罚他 也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徘徊惆怅而罚 他罚的 是莫无言明知道自己的目标 却没有勇气走下去的决心 却没有胆量承担黑暗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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