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张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回嘴呛声几句,竟会下放为妾。
她还没来得及于堂中发作,自有婆子从怀中抱走婉姐儿,待大娘子归府按庶子女统一教养于膝下。
而她被丫鬟捂了嘴,一通拉扯去了妻室可戴的金玉头面,再不得大夏氏愿见的拖拉了出去。
“娘,娘…”
婉姐儿已是三岁孩童,依稀记事的挣扎着伸手要安张氏回来。
大夏氏本还有所顾忌,但一听婉姐儿若唤称谓,面色彻底黑沉的下定了决心。
饶是日后张丞相派人来问,她亦是同等说辞断不留祸家之人。
这厢的风波并不曾吹到伯公府内,大房不复往日嬉闹的清静不已,安抚元收到安君钰来的密信,知道贺媤淼被接回太主府,心里那憋闷多年的委屈终于可以宣泄的动容不已。
“为什么还不将她回归正位?”
一盏清茶重重递呈软榻茶几对面,话语中藏不住的质问,叫暗色狐裘下正欲端盏饮茶的人凛了神色重重撂下茶盏。
“她除了是你亲女,亦是本宫之珍宝!”
“为了皇室所谓荣耀,叫我儿平白受苦多年,亦容母亲声名受屈…”安抚元面色平静的盯着她,看着她从一时的不忿到后面的不悦,头一次将事放到明面言说的他竟感觉到一丝丝的畅快。
“她已至高位,不论出乘何处都是人人敬称俯首的至尊。你们所筹谋不以实?为何还要容媤淼再受苦难,不能认祖归宗??”
多句平心而论的反问,叫宁太主心中泛起说不出的苦涩来。
当初先帝出了这个念头之时,早已筹谋好了一切。而自己与整个伯公府不过是他人经年累月备下的棋子,若非自己于德旸殿应承极快,怕是媤淼…早已无活路余下。
“不成!此番遇到那如此相似的人家,尚不知主人谁家,若是媤淼平白做了她人的筏子,那才是愚蠢至极!”
“昭阳!”
安抚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曾与自己同床共枕十余年之人,多有不敢相信如此果断之言竟是出自她的口中。
“安卿之谱自出生便落于皇家宗室,我等虽同受荣光,但媤淼之累何不无辜,自为母者尚何其断言!”
这些年,他每三年便会暗里去郊外游一道,每一次又如何不是如同盗贼般暗中看着自己的骨肉于外一点点教养成才,他知道儿子入学后将一切能给的都给予了她平安,这样被培养长大的姑娘虽不敌娇养闺中的世家大族之女,但绝不是能被轻易算计的蠢物!
“你不懂,天家之争向来不见血雨腥风…”宁太主微蹙着眉,虽不高兴安抚元不理解她之意,但想着同为女儿筹谋,也还是开口解释道。
“你扶持他登紫宸殿还不够吗?”
安抚元一听宁太主这话出,顿时心灰意冷眼神决绝的打断她道。
“大爷,奶奶派人来请晚上去景园用饭”
“知道了,去报奶奶,一会自去”
下人来报才缓和了房中紧张氛围,宁太主听到是安抚元如今妻室皇商慕容氏的传话,袖中之手登时紧握目光阴狠的盯着安抚元有所缓和一笑的脸颊。
“媤淼可不知他父亲如今艳福不浅!”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宁太主便起身离去。
安抚元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似是想到甚不好之事般警觉起来。
宁太主自归府,便更衣去了贺媤淼所居之处,看着她娉娉婷婷之像,多有筹措的微微止步于门前棉帘外。
何阳一事只得了一家意外失火之信,她实在怕急了女儿再离她远去,想着安伯公府族谱是记了媤淼之名,如今只差更位又如何不可再等上一等…
“娘娘,成娘子将姑娘侍奉的极好,派府医前来诊过身体康健,日后定是如睢和县主般有福气之人。”
“如她?!年幼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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