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清脆的一声掌掴,令安媤淼脸颊迅速红肿显露出巴掌印。
“啊…”
等诸位看清动手之人,胆子小的姑娘已随着母亲见礼离席,生怕有个牵扯落到自己身上。
偏在场之人也不敢上前劝慰,毕竟随意攀咬的可是帝君,她们这些女眷的性命可抵不住帝君动怒一击。
方才行礼那一幕还记忆犹新,帝卿帝君可是灵武非常之人,她们这些小虾米哪敢轻易涉足皇室与更上一层的天家之中。
屋中氛围一时僵住,安媤淼摸上自己白皙脸颊,精心打扮的桃花妆已因着眼中要落不落的泪花显得甚是我见犹怜。
“给帝下致歉”
白昭阳语气严肃的道。
“媤淼何错之有?本来就是她占了我十五年的身份…”
“淼姊姊,求您别再说了…”
安媤淼的话还没得说完,躲在要进不进立于座屏处安戚氏身后的五六富贵女娘中,有个胆大的捂着胸口轻劝了一句。
安戚氏连忙挡住安媤淼仇恨望来的眼神,这都是她房中主君造下的冤孽,作为大妇主母只有那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才会为难庶出姑娘,她可是添着嫁妆娇养多年,就等这一刻容这些姑娘们许了人家日后好帮衬着她的一双儿女来。
“长郡主,这是李夫人的赏梅宴,姑娘们好奇这冬日里珍奇斗艳的花儿来,就先去园子里先看看”
安戚氏看了眼白昭阳,囫囵下喉咙方开口提点转和了句。
府中旁人不曾见过这位太上皇与太后之女的雷霆手段,可刚进门为新妇的她可是好好的瞧了一出,安戚氏可不敢轻易触了这位姑奶奶的霉头,连忙领着姑娘们入堂出了大开的三门进花园中去。
“你若对帝下仇恨多时,那就把我这个做母亲一并记恨上。
当初之事你们尚小,是我出了疏忽不曾察觉,你也于宫中享了属于帝下的十五年福气,如今竟就教得你如此促狭!!”
白昭阳是真的气了,她看着不顾祖父遗诏接回的亲女,目光仇恨的盯着同族姊妹。她是真怕安媤淼会路途走偏,一生都陷进那所谓的仇啊恨中。
玉氏于一旁尴尬的讪笑着,旁人可随意出游,作为举宴家主母的她却是只能劝慰其中。
“莫非我还得感谢一个霸占我母亲与父家十五年的野种…”
啪…
这一耳光,白昭阳是当真用足了气力。她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可谓陪伴长大的亲女,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甚,却又因着安媤淼嘴角流出的鲜血而一瞬怔愣。
安媤淼鬓发因这重重一耳光,多有松散须落遮额,她抬手用袖狠狠擦去嘴角血迹,眸光看似平静无波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长公主此举可谓重了些…”
翊卿依旧含笑品茶温柔良善的模样,远处花丛凉亭之中,安戚氏满目希冀的盯着正堂,那房中各有娇容的女娘更是亭亭玉立的偷瞄望来。
白昭阳回身恭敬的行礼,目光恳切致歉道:“望帝下见谅,小女顽劣不堪,多有顶撞盼帝下念及过往而垂怜。”
“长公主可知出自《左传》中,‘俯首甘为孺子牛’一言意何为?”
翊卿放下茶盏,不等白昭阳回话便由君知搀扶起身,行至仍行礼的白昭阳跟前微微侧目,眸中似有不忍的道了句:“绥阳之地,多有民乱。
若他等当真为之安好,何必削母抬女…”
话及此,不等白昭阳反应过来想要询问一句,就见翊卿已出李家的大门。
玉氏离得远,见帝卿帝君败了兴又不曾动怒只离席而去,她这才轻呼一口浊气上前迎长公主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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