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辆的右侧,而且和莫涣一样是最后一排,怎么会有人从这么犄角旮旯的位置拍她。尽管这样的场景已经过于诡异了,但出于条件反射,她将头转了过去。
她的眼睛和一双空洞的眼睛对上去。
女生:啊——
她再一次大叫起来。
女生A:你又怎么了……
前排的同学取笑着将头转向了后面,也很巧妙地和那双眼睛对上了。
女生A:……啊,啊——
莫涣意识到已经有人看见了那个妖怪了。她推测出这应该是这个传说为了提升传说的知名度而做的事情,先让一部分人类知道自己的存在,接着下一步就是让这些可怜的人类遭一些罪了。第一步已经达成,下一步就是……
莫涣立刻将兜里的另一张符篆拿出来,然后贴到了那个妖怪的额头上。
电流迅速在它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它尖叫着向后退去。它半透明的身子穿过车的后备箱,消失在车子后方。
女生:师傅师傅,麻烦停下车!
女生A:师傅师傅,麻烦停下车!
那两名同学带着哭腔拍着车座大声地乞求司机。
司机忍受了两波大喊大叫,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出于好心,选择了听从她们。车子停靠在了马路边上,那两名倒霉的同学迅速逃下车,跑到离车很远的地方,蹲在马路边缘互相抱着缩成一团。其他同学和司机也跟着下了车,询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莫涣也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同学们相距她很远地聚在一起安慰着,一会儿抱在一起,一会儿又给她们擦眼泪。她就站在车前,看着远处的他们。
一个路人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出于想看热闹的心理,他想走上前去问莫涣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她离这群人那么远,开始怀疑她和这群人是不是一起的。万一和他一样只是停下来看热闹的呢?
莫涣看到那个路人看着自己想打听什么却踌躇不定的样子,眉头一皱,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冷风吹乱的头发,头也不回地远离了他。
但她刚走出去没有多远,忽然一片叶子忽然擦过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十分锋利地擦了一道,就像刀刃在她脸上贴了一下。她的心往上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伸手摸了一下,脸上很光滑,既然如此,心自然又自己滑下来了。
现在是秋天,按道理来讲今天的风应该不是很大,叶子都是在地上随风平稳地飘动的。
而刚刚那片叶子就像是有人故意把它扔过来了一样,如同小刀一般地飞速划过。
莫涣顺着刚刚那片叶子飞过来的方向看去。
……
地上的落叶停止了飘动,明明喧嚣的马路忽然静到出奇。莫涣耳边原本同学们的哭声,安慰声在一瞬间消失掉了。天边的午阳被一片灰色的云彩遮住了光辉,随着阳光被遮挡,整个世界忽然变成了一片黑白色调的老相片。
时间停止流动了。
这一切是在她注意到车后面那个比车还要高比电线杆,还要瘦的黑色人形影子之后变成这样的。
虽然从刚才起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但是直到现在她的眼睛和那双黑色眼睛才终于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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