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晨曦初升起,更为这条江河增添了美,齐衡看着这水波,目光更为澄澈坚定,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能和爹娘再见,但至少不会被母亲当做联姻工具,去相看一个又一个名门贵女,权衡着娶谁好处更大。
“小公爷,小公爷,你看那边,怎么漂着人?”齐衡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两个女子正扒着一个浮木,其中一个意识惊醒的女子大喊:“救命,救命……”
齐衡连忙吩咐水手去救人,那两个女子浑身无力被拖上了甲板,齐衡这才发现,她们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在谢府见过的谢鸾萧和紫雁,那紫雁还好,虽然脸色苍白了些,却还是意识清醒,可谢鸾萧本该明艳绝伦的容颜,此刻却面如金纸,瓷白无光,连原本红如桃花的唇瓣也失去了颜色,似一朵将要凋零的牡丹。
“快,救她!”齐衡也慌乱起来,连忙将她抱去了舱室,好在这次外任,平宁郡主为他准备的颇为妥帖,也有大夫和足够的药材,除了要让女使为谢鸾萧换衣物和擦洗身子的时候回避了,其余时刻,齐衡也守在谢鸾萧身畔,询问大夫谢鸾萧的情况。
至月明星稀之时,谢鸾萧才终于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秀美如魏晋画的公子,当即便生出警惕之心,“你是谁?”
齐衡瞧着躲在床头一角的谢鸾萧,也有些失落为何谢鸾萧不记得他,“谢姑娘,当时我本要去外任,无意之中看到谢姑娘漂浮在水中,便让人将姑娘打捞起来,谢姑娘放心,衡绝无半点歹意,只待姑娘醒来,将姑娘送回京中。”
谢鸾萧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既要外任,又送我回京,若是耽搁你的时日,岂不是我的不是?”
齐衡不知何时耳根泛起了红,“可谢姑娘若迟迟不回家,只怕家中二老担忧,外任之事暂且不急,衡秉明陛下便可。”
不为原本想只派遣别的船只送谢鸾萧回京,可齐衡既怕两个女子上路再遇歹人,又恐她们孤身回去,反倒损了名节,自己扶送回去,倒还可描补一二,当然最为重要是齐衡也有一份私心。
他想要和谢鸾萧多相处些时日,谢家是高门显贵,清流文官之首,却又在武将之中出了一个哥哥,平宁郡主也曾示意他去接近谢鸾萧,他却不曾照做,并非他放不下明兰,也并非他不对谢鸾萧动心,而是谢鸾萧好的太过。
她出生高贵,父兄也很争气,不同于除去自己再无甚人才的齐家,谢家可谓是半数男子都在文武两道,谢鸾萧家世如此清贵,自身才貌更是顶尖,便是做太子妃,当皇后那也是使得的,他自惭形秽,所以他不愿去刻意接近她,将她拖入母亲权衡利弊之中,可当从江河之中捞到满是脆弱的谢鸾萧,他明白,大抵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和谢鸾萧可以靠的这样近,可以和她交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以后娶她为妻,但他不想辜负老天爷送来的缘分,为此留下终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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