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反抗16

人赃并获，刘辉的脸上有一种带着认命的颓丧气息，因此哪怕俞白揍了他一拳头，他也只是生生咬牙捱了下来。

俞白把前两位死者的生活照一张张放在他面前，让他确认是否认识死者。

刘辉表情平静，似乎在仔细看每一张照片，可是他的聚焦并不在照片中人物的脸上，拿照片的左手食指藏在照片下一直在抖，不敢直视，是一种隐瞒性回避。

俞白又将死者的现场照一一摆放在他面前，刘辉的身体明显向后挪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僵硬了几秒，舔了两次嘴唇，他没有用手再去碰这些照片，很明显记忆将他带回案发现场，他紧张了，害怕了。

刘辉：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两个人。我只杀了一个！就一个！

俞白发现刘辉的眼球集中在右下，他在和自己进行内心对话。

俞白：哼，是吗？

刘辉朝我点点头，五官内敛，示弱，讨好的表情，这是缓解压力的一种装饰表情。

许言眨巴眨巴眼睛，不懂这个刘辉到底还在挣扎什么。

在她的眼中，刘辉现在的否认简直就像是一只秋后蹦跶的蚂蚱，蹦也蹦不高，活也活不长。

许言：林时，你去这位刘辉先生的卧室里看看，床头柜最后一层的抽屉里，有什么东西呢？

几乎是在许言一开口的同时，刘辉就开始去掏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哆哆嗦嗦地摁着界面。

俞白谨慎地低头看去，却发现刘辉只是点开了录音机。

他的眼睛里刚才被抓住的灰败气息一去不复返，反倒是有了新的神采，他近乎痴迷地望着许言。

七淼和陈一对视一眼，发现许言并没有反感的神色，便按捺住了想挡住刘辉视线的想法。

刘辉：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言歪歪头，望着刘辉眼神里透露出的依恋、怀念、惊喜等等，有些讶异。

许言：嗯？

刘辉开心地咧开嘴笑了，而后又开始祈求。

刘辉：多，多说一点啊……

刘辉：求，求求你……或者，或者你来审问我，我保证我什么都说！

刘辉突然地要求主动配合，让俞白惊讶不已，他甚至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总不能是许言魅力这么大吧？

这时，林时拿着一张镶着木框的全家福还有一个用红色的金细绒包裹着的烧焦的老式录音机。

俞白看着刘辉手机里的录音界面，又看了看那个老式录音机，似乎是抓住了点什么，但更多的疑问确实纷至沓来。录音？刘辉为什么要录音？他要录的音是什么类型的？难不成是女人的声音？

而全家福里，中间的小男孩是刘辉，他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父亲的脸被涂上了黑色的油漆。

林时摁了摁老式录音机的播放键，次次啦啦的声音显示这个老物件已经损坏了。

林时：这个老式录音机可以修复吗？这里面录的到底是什么？

俞白摇摇头。

俞白：这烧得也太厉害了，不可能再修复。

这便意味着，只有刘辉才能告诉大家这个老式录音机的意义。

只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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