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金丝雀

（随机掉落番外，与主线不冲突不相关）

你曾见过星光么？就是散落在夜色之中点点微弱的光。

在月色的照耀下似乎显得毫不明显，若不细看总会被忽略，可却是他一直向往的。

他站在透明的落地窗旁往外看，屋内的灯太过明亮，院子里的路灯也同样晃眼，让他根本看不清那夜色之上的星光。

管家比记忆中又年迈了些，站到他的身后，“少爷，可以用餐了。”

许攸嗯了一声，转过身来。

长桌的对面已经坐了那位男人，也是他的“父亲”，同记忆之中似乎没有差别，同样冷酷无情的表情，不易靠近的威严，可是不知怎么的，看着男人眼尾的皱纹，乍然有些陌生。

原来……男人也老了。

许攸刚想坐到长桌的对面，许老爷余光扫过他，不容置喙开口，“这里。”

这是……让他坐在身旁么？

许攸稍怔，他并没有这样“亲密”和男人坐在一起吃饭的经历，本想拒绝，想到时常的话，犹豫了一下。老管家当即替他拉开椅子，殷切的看着他。他不想拂了别人的面子，于是坐下。

“不情愿？”许老爷问。

不是不情愿，而是不知道坐在他的旁边吃饭究竟是什么感受。本该一二十年前做到的事情，到如今来做，未免有些晚了。

许攸并没有回应他。

许老爷似乎本也没想着能得到什么回答。

正好厨子端着餐食上来，热气腾腾的汤，许攸没有说话，还在等许老爷开口，反正大概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就是时常的事。来跟他谈，不过是因为许攸还记得他是自己的“父亲”，不愿给时常一个不明不白的交代。但是关于时常的事，许攸也只是准备来通知一下他，并不准备得到什么“建议”和“反馈”。

“你母亲生前最喜欢这一道汤。”许老爷开口。

许攸皱眉，他想说什么。

“许氏家大业大，传承至今凝聚着多少代人的心血。”许老爷不等他的回答，“成功易，守功难。若想要保留其繁盛，作为后代总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为了家族的昌盛，为了许氏的强盛，无论是谁，只要有利于许氏，都能成为许夫人。”

许攸垂眸。他知晓父母之间是强强家族联姻，彼此之间谈不上爱，不过是简单的利益所致，所以母亲过世，这位“父亲”从未表现出过多的悲伤，甚至直接“遗忘”此事。而如今，他却主动提及了此事。

是想要以此来教育他么？

“我做到了，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许老爷悠悠，“同样，我觉得你也可以做到。”

许攸手心微紧，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坐在这里的必要了。

“可是，那个小伙子说的好像也没错。”

“前人的路未必就是后人该走的。”许老爷舀起一口汤送到嘴边，“或许，我该给你一次机会。”

……

夜色弥漫，屋子里灯关了，许老爷拄着拐杖站在窗旁，看着窗外夜空之中的星光，微弱而美丽，纵使不能与月争辉，却同样为夜色增添了一分光彩。

管家替他披上外套，“老爷，夜里凉。”

那位在商海里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精英，此刻却像是个普通的老人。

奢华的“宫殿”如同华丽的笼子，关在其中的金丝雀，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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