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繁粗暴的抹了把脸,起身就跑了出去,白祈半撑起身子,朝着古繁的方向伸了伸手,数秒后又安安静静的躺了回去。
一双眸子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浓密的睫毛轻轻闭合,掩住了眸子中让人瞧不清,细碎的,闪烁的,微光。
既然是太阳,那就永远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可,没有阳光的地方,真的好冷啊!
………………
沉沦在意识的洋流中,迷惘,彷徨,茫然,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白祈只已经分不出哪是白天哪是黑夜了。
一开始,是越来越频繁的酸痛麻痒,是失去身体的无力,后来,是每隔一段时间的针剂。
越来越短暂的清醒时间让白祈清楚的认识到,他可能,这次真的很难撑过去了。
可是,他好久都没见到他的太阳了,有点,不甘心。
……
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白祈,古回把手中的针剂注入了白祈的静脉中。
距离小白上次清醒,他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一开始,小白还有自己的意识,会痛出声,会小幅度挣扎。
到后来,也许是适应了病发的感觉,白祈已经很少再有什么动作了,最多的,也只是并不明显的皱皱眉头。
针剂完全注入白祈的身体,古回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身边仪器上显示的脑细胞活力那一栏,伸手拿起一边的书,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小白的已经适应了这种沉睡的生活,脑细胞已经逐渐失活了,再这样下去,离变成植物人也就不远了。
念着手中生涩难懂的梵文,古回抽空抿了口水,他也想念正常的文字,可小白对那些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也就这些生涩难懂的发音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能让小白有些好奇心,他能有什么办法。
眼看着大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古回放下了书,拿出新的注射器在白祈静脉中抽了一管血液,转头就钻进了实验室。
距离古繁上大学已经过了接近四年了,四年内,古繁从未回家,而古回也很遵循古繁的个人意愿,对于古繁的事基本上没怎么过问,所以,至今古家也没人知道古繁选择了哪所学校。
而这四年中,除了最开始的一年白祈会反复昏沉,中途会时不时清醒一小会,但后面三年,白祈便是彻底的沉睡了过去,中途只醒了一次,那一次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便又睡了过去。
看着显微镜里培养皿中迅速增殖的细胞,古回从另一个培养皿中取出一小片试纸放入了细胞团中。(啊啊啊,来自于学渣的惊恐,纯属乱写,不要当真。)
情况好了很多,但,小白想要醒,还远远不够。
夏日的蝉鸣透过没关严实呢窗缝中传来,古回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随手推开了身边的窗子。
室外炽热的温度和实验室清凉的空调相碰撞,古回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发起了呆,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小白啊小白,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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