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潮泛起研学之城 (2-1)

离月桂之城不远处的海域，“快！快！快！快！都跑起来！”头戴月桂叶的中年人正指挥着船工将作为祭品的牛羊从船上抛下。“晚一步我们就全要沦为活祭！”

伴随着歌声涨起的海域，人首鸟身的塞壬已经在船队周围盘旋，六首十二脚的斯库拉已经突破了贤者们布下的法术，章鱼般的攀着船壁而上，卷走船工塞入自己腹旁的狼口之中，

海洋是悲泣的霸权，那从眼泪中滴落的生命之海时常心潮涌动，拥抱所有生命融进深海。直到一道又一道撕裂天空的雷霆自天上劈下，白色的电流在海面上如银蛇般疾走。那些海妖才不情不愿地退回了深海之中。

等确认海妖确实是退走后，为首的中年人才问道。“伤亡如何？”

“小型船十五膄、中型战船六膄沉没，其上海员无一幸免。大型防御海事重舰，从轰鸣不落之都购入的安比亚号已无法修复，筹资建成的索菲亚号损坏一半，后备的魔术能源全无。”手下汇报道。

这巨大的损失让中年人眼前一阵阵发晕，站不稳的他扶住船舷对着周围幸存的人们问道，“我会被流放吗？”周围人的沉默让他已经知道答案。他惨然的一笑后，不再多说。

“海平面又上涨了。”有船工说道。海水将倒灌进低缓的田地。而研学之城本就是个没多少耕地，土地贫瘠的地方，只能说是雪上加霜。他们的粮食不能自给自足，大多依靠商贸购得。

“猎罪之国说要筹备跟北境的战事，以优惠价销往我们这的粮食不得不减少。并且贪欲魔女封印松动，莱茵的黄金失踪，他们无法兼顾追猎魔女与边关驻守。要求我们应盟约提供助力。他们要五十名贤者，两百位诸神祭司，三队重装步兵，一个军团。”又有消息灵通者说道。

“别开玩笑了！”有少年人猛得用手锤击船舷。“他们就是要吞并我们！”

另一位褐发绿眸的少年人见此便是一个巴掌甩过去。他说道，“冷静，桑德。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况誓言的女神注视着你我，你怎能说出如此遭灾之语！”

“尤晶尼亚！”桑德不顾脸上的疼痛喊叫道，“你不愤怒吗！难道热血已经从你的心中冷却！你的灵魂在方才那一战中也被这冰冷潮湿的海水杀死了吗！是！钉锤猎罪之国镇压了不止一位魔女的权能碎片。可在这深洋之中封印的，可是最初的悲哀！”

“一个军团！”桑德喊叫道，“三队重装步兵！两百位诸神祭司！五十名贤者！他们都会死在战场上！那是战争，如果我们派出军团，派出诸神祭司与贤者。那会来的就不是摽掠队那种小角色了，尤晶尼亚！在无尽的暴雪与寒风呼啸之中，大神舒伮的战士会出现的！他们的屠刀会割开重装步兵的战甲，他们的马蹄会踏穿贤者的心脏。他们会收集我们的尸体，再卖给那些该死的异族与魔女们。”

悲愤，令桑德的眼泪近乎要溢出，他控诉道。“当他们死后！我们该怎么偿还那因此少掉的众神祭祀！我们该如何在异族的围攻下保卫我们的城邦！尤晶尼亚！我们的神并不宽仁！”

“那你这是要流泪吗？”尤晶尼亚平静地询问道，但愤怒已让他毛发立起。“你哭吧，用你的眼泪去叫悲泣的使魔回来，让我们所有人都葬身海底。让我们掌控天空与雷霆的大神再在我们的城邦降灾。你哭吧，桑德，做个最不堪的弱者，从这战船上滚下去。”

桑德不语了，他尽力压住自己汹涌的情感。“回航。”尤晶尼亚对周围人传达道。在原先的舰队指挥注定被流放的现在。身为诸神祭司的尤晶尼亚便是此处地位最高与见识最广之人，舰队服从了他的指示。在咸涩的海风中，尤晶尼亚叹息道，“将这惨痛的消息带给我们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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