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噩梦

是夜，皇宫的住处被安排地一切妥当，凤栀颜被房公公带到了一所宫殿，小竹留下来照料她，其余的奴才都被打发跟着少年将军这个懒货走了。

公主殿下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眉眼疲惫，眼皮半敛着，小竹的手轻缓地按着少女的太阳穴，舒爽的手法让疲惫也消了些许。

“公主，您为何不多笑笑呢？”

小竹突然出声，瞧着凤栀颜这张脸次次都有惊艳，真是一张极好的容颜，见之难忘。

凤栀颜没有立即回答，就在小竹自知逾矩之时缓缓开了口。

“本殿为何要多笑笑。”

小竹温婉地眉眼荡漾开笑：“因为奴婢觉得，公主您笑起来是这时间最好的色彩。”

凤栀颜微愣：“最好的色彩？”

“对，殿下想起来时眉眼都明艳，您的容颜风华绝世，如三月山花都灿烂，漫山遍野。”

凤栀颜轻笑出声：“你倒是跟小李子学了一嘴的油嘴滑舌。”

小竹也笑出声，手上的动作轻柔：“那是，殿下应该是时间最好看的人。”

凤栀颜闭着眼，烛火燃烧，少女的容颜覆上暖光，柔和些许明艳。

…

恐怖的尖叫声，厮杀声，刀剑扎进血肉，死不瞑目的双眼，血流成河的府邸，狞笑声，恶心到胃里翻江倒海，挣扎着被杀死，尖叫着被砍死，一个个尸体被丢弃在一旁，堆成一座小山。

父兄的尸体被切成肉沫。

冷汗津津，凤栀颜猛然从睡眠中惊醒，额间都是薄薄的细汗，突然一阵反胃，胃里翻江倒海，再也承受不住，凤栀颜跌跌撞撞地冲向干净的盆子，脑子昏沉吐了个昏天暗地，一阵阵酸水翻涌，恶心感充斥着整个口腔，凤栀颜感觉自己的心肺都挤压在一起。

她跌坐在床榻上，雷声轰然而至，窗外大雨淅淅沥沥，可怖异常，少女的眼眸黯淡无光，电闪雷鸣也让她无所动容，胃里依旧翻搅着叫嚣。

雷声轰鸣中少女眼眸赤红，眼尾一株妖娆的凤凰花浮现，嗜血的魂魄转瞬即逝，身影消失在房内。

大雨倾盆而至，一身红衣的少女走在雨间，浑身都被冲刷着湿透，眉眼间雨滴落，一头乌黑的发被沾湿，手腕间缠着一根红绳，在一场雨幕中被少女紧紧攥着，之间都发白，眉眼淡漠，嘴唇苍白如鬼。

凤栀颜仿佛第一次失控，在这个无人的夜晚，小巷子里大雨丝毫不手软，狠狠砸在少女身上，脚下沉重，意识都有些迷糊，大街小巷上只有少女有些跌跌撞撞的身影，身姿笔挺，直到眼眸在到达一片废墟之下抬起。

面前一片荒芜，面前大大的一个封字，宅子被烈火灼烧的不成样子，一半坍塌，经过了几年的时间，物是人非，辉煌早已不再。

雨声未曾挺直，少女脊背挺直，脑中是一片血海，身侧是雨声滴答落下，鼻子眼睛耳朵都似乎进水，凤栀颜毫无反应，门被推开，嘎吱一声轻响。

入目的是荒芜的平地，那里野草都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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