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 (12-8)

众人：谢陛下！

慕容澜：众卿入座吧！

众人：是！

今日主角座位在皇帝右侧，仅次于右相。自开席至今慕容澜的目光都没离开过白家姐妹的位置。

慕容澜：今日凯旋而归，全是爱卿功劳。来人，将白将军带回美酒抬上来，朕与诸位爱卿，敬白将军白副将一杯！

众人：恭贺两位将军！

白漫忧：谢陛下！

白漫殊：谢陛下！

从宴会开始，白漫殊就心神不宁，果然，此酒下肚不过一刻，慕容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吐血晕厥。

王烟：陛下！酒里有毒！来人把白家姐妹抓起来！太医！宣太医！

漫忧尚在忧虑，满殊则是看出了表演，拉着妹妹随侍卫去了天牢。到了牢中，两姐妹被分开关押，东南两头牢房，相隔甚远。

过了近两个时辰，昏厥的陛下悠然来到了天牢，站在漫殊面前。

漫殊见他进到牢中，便一掀衣袍跪在面前。君臣之礼尽了，语气却冷淡得伤人。

白漫殊：臣拜见陛下，陛下此行目的为何？不妨直言！

慕容澜：漫殊，八年了，你过得可还好？

白漫殊：军费充裕，军粮充足，劳陛下挂心，臣过得很好。

慕容澜：朕年便少倾心于你，至今仍未改心意，那时是我太过急躁，贪图权利，辜负于你。如今朕大权再握，除去边境几城，举国上下也算老有所依，幼有所养。漫殊朕也算兑现了承诺，如今你可还愿意给朕一个机会，进宫与朕相伴？

陛下慕容澜言语里的不舍，为听者动容，劳外老太鉴听得真切，却怎么入不了眼前人的心。

白漫殊：多谢陛下抬爱，臣不过一介武夫，实在担不起相伴陛下之职。从边境进京这一路，臣对百姓所处安定深有所感，陛下是明君，必然万古流芳。皇后贤良，与陛下乃天作之合。失地收复，臣心愿已了，只想过过采菊东篱下的悠然生活，臣想辞去将军之责，与家人归于深山，望陛下恩准。望陛下恕罪！

白漫殊跪于慕容澜眼前，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慕容澜：漫殊，朕功绩再大，比起你收复百年失地来说，实在过于渺小。你可听到街头巷尾的歌谣赞词？短短半月，这盛京流传的只有你白家的勇猛，没有我这一国之君的半点好。如此功高，朕又如何能放你离去？

白漫殊：陛下，军权名利，白家皆无所图，求陛下开恩！

漫殊伏跪于地，慕容澜看着眼前人，心中百般滋味。

慕容澜：漫殊，就因你白家什么都不图，朕才会如此担忧。若你白家能如王家一般追名逐利甚至妄图取朕代之，朕都能将你掌握手中。盛世之下失地得回的君，最怕的便是你这般清流之将。如今的北境，唯白家是从，再过几年，谁还会记得帝王慕容氏？

白漫殊：陛下！

慕容澜：此番签定停战书，朕答应了上虞王族，让漫忧和亲，嫁于亲王南宫绝。当然，以你白家与上虞的百年恩怨来看漫忧嫁过去，必然掀不起风浪。王家如今树大，你白家又恰好有这忠烈之名声，魅惑主上，残害忠良，想必这样的借口，天下人都能接受。漫忧性烈，或许不会轻易应下。若你愿意进宫，罢了，明日望你给朕一个答复！

漫殊听完，心中颓然，直起身子仔细看了一眼如今黄袍加身的帝王，直到现在，她才惊觉，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少年。

白漫殊：陛下，求您放过漫忧！

慕容澜看了漫殊一眼，眼底尽是不舍，最后也没回答她的话。一挥衣袖领着一群人走了。

慕容澜从关押漫殊的牢房出来后接着去了漫忧所在的牢房中。漫忧再不明所以，在见到他时也心中也明了。

白漫忧：姐姐一直说功过于主非明智之举，我当时还劝导她，陛下是明君不会如太祖那般糊涂。如今看来，姐姐说的才是真的。

慕容澜：白副将果然是心直口快，可朕还是好奇，你为何会觉得朕是个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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