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既定结局

随着时光飞逝，封情与夜迟身边的同门来来回回换了好几茬，在他们周围的全是熟面孔时，那场无论对哪边来说都是死伤无数的兽潮也即将结束。

这本该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但是夜迟却注意到封情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看着下一秒说出的话完全和自己上一秒接不上而且自身还毫无察觉的封情，夜迟将她送回房间后，反身直接去了千境台的中央平台上堵墨秋。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沾满酒气的墨秋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夜迟面前。在看到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夜迟的那一刻，她脸上那写满痛快的笑容逐渐褪去，墨秋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小夜，这么晚了，你不和阿情在一块儿，找我这个孤家寡人做甚？”

有陪着她装傻的意思的夜迟单刀直入地问道：“宗主，您能告诉我，历代二师姐都是怎么陨落的吗？”

闻言，墨秋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语气艰涩地吐出了两个字：“…自戕。”

“因为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即便我们是修士也是一样的。不如说，正因为我们是修士，这个逐渐崩毁的过程才会显得格外漫长与痛苦。”打开了话匣子的墨秋甩了甩手里的酒葫芦，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她抬眼看着僵硬得宛如石雕的夜迟，“小夜，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于阿情来说是不是好事，既然你会来找我，这也就代表着你也感觉到了吧？阿情她距离那个临界点已经很近了。”

“昨天阿情突然来找我，说是要运送物资去前线，出发日期就订在明天。”丢下这句话，墨秋用力拍了拍夜迟硬邦邦的肩膀，然后踏入了内通千境的铜镜之中。

夜迟在夜风中呆立了很久，然后步伐沉重地回到了封情的住处。他在封情的房门外伫立良久，然后一撩衣袍下摆，就这么盘腿坐在了门口。

第二天，天还未亮，夜迟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封情满是诧异的视线。

“二师姐，我知道你挑这个时间出门就是为了不被任何人发现，所以，这次我不会跟着你一起去的。”说着，夜迟站了起来，接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竹简，对封情示意了一下，“二师姐，这卷竹简上还有很多空白，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把它刻满。”

封情看了一眼神色坚定的夜迟，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竹简，最后用一种十分纠结的表情看着他：“…六师弟，在我的故乡，出门前说这种话可是大忌啊。”

第一次发现封情还有抓错重点这种天赋的夜迟沉默了，然后他就听到封情语气轻快地道：“小夜，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回来后还能不能记得你，但是，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很高兴，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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