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24

困雁岭和秋言想得差不多。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寻常的树林，只是缺少了鸟兽的鸣叫声，让整篇林子有一种不正常的静。在这里仿佛天地万物都已经化为了乌有，只剩眼前这片土地。

不仅如此，困雁岭上并没有准备给禁闭弟子的屋子。

风餐露宿，枕天地，披云霞。说着倒是优美，但是任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环境。

谢长安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了一般，自他来到这里，便蹲在地上。

他身上禁制并没有解，在困雁岭的结界里又被压制着力气，让谢长安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反观秋言，饶有兴致地在困雁岭画下的一方天地里转悠着，一会儿看看这棵树，一会儿看看那块石头。比之前两人在怒涛城还要安逸的模样。

谢长安看着秋言这样，心中万分自责，他忍不住道：“小秋师父……”

秋言回头，眼睛中的亮光还没完全消失，落在谢长安眼中，比皎月还要明亮，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怎么？唤我何事呀？”秋言声音轻快地问道。

“你不该跟我一起在这里的。”谢长安终于捡起了自己想要说得话。

“不，你说错了，我正是要跟你一起出现在这困雁岭，才能继续下去。”秋言笑着回答。

“这里连给师父遮风蔽雨的地方都没有……”谢长安说着又低下了头。

“谁说没有，那边不就是吗？”秋言指着远处。

谢长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岭上，长着一片极为茂密的荒草，荒草后面隐约能看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山洞？”谢长安有些不敢相信，“彤云顶将犯禁的弟子，关在山洞里？”

秋言看着那山洞，目光中尽是了然：“自然不是。彤云顶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犯了再大错误的弟子也不至于被发配到这般荒郊野岭去。”

谢长安有些惊讶地看向秋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这般说，也不明白为什么秋言会对彤云顶这般了解一样。

秋言看着谢长安的眼睛，对他道：“长安若是信我，便放宽心。我大抵已经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只不过应该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谢长安被她说得宛如身在云雾里：“师父，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走，我们先去那边的山洞里休息休息，”秋言揉了一把谢长安，“别的先无法告诉你，若是你心有疑惑，就细细看看周围的景物，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不对之处。”

谢长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老实地跟在秋言的身后往山洞的方向走。

一开始他还如秋言所说，细细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然而随着越靠近荒草之后的山洞，谢长安的眼睛瞪得越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东西。

山坡之上的荒草生的很高，约有谢长安身高的一半，荒草掩映着一个山洞，里面黑得像是能吞噬日月之光一样。

秋言和谢长安就站在这门前。

秋言带着“果然如此”的笑意，看着山洞里的黑暗，甚至想摇摇头。

谢长安更是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斟酌着开口：“师父……我怎么觉得这里这么眼熟……这里怎么这么像……”

“嘘——”秋言将手指竖在唇前，冲谢长安眨眨眼。

谢长安见状，赶忙伸出两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秋言狡黠地冲他笑着：“说出来就不灵了，嘘。且先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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