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17 (2-1)

秋言感觉像是有什么卡在自己喉咙了一样，半天说不出话。

她抬眼望向玄鳞。

不知什么时候，玄鳞也看起了电视，看得聚精会神。

秋言哑着嗓子问她：“……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玄鳞听到秋言的话，转过头，依旧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嗯？什么？”

秋言咽了咽口水：“……天气，你不会觉得天气很奇怪吗？”

“天气？哪里奇怪？”玄鳞像是听不懂秋言说的话一样。

“外面明明是晴天，她却说在下雨……”秋言放下碗筷，有些激动。

“我……我听不懂。”玄鳞的表情变得十分茫然。

“你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它根本没有下雨……”秋言站了起来，指着外面的天空。

玄鳞迷茫的望向秋言指的方向，认真地看着，好像那里开出了朵花似的。她盯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有什么不……”

“叮咚——”

玄鳞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秋言愣了愣。

她家的门铃应该是坏的，没有电的。以前她和秋思凡一起住的时候，秋思凡很喜欢门铃这种东西。现在想来她应该不是喜欢门铃，而是喜欢一切这个世界她没有见过的新奇东西。因此秋言的童年里，家中的门铃经常换成各种各样的，一开始还是简单的“叮咚”声，到后来已经复杂到它开始唱歌了。

秋言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在家，秋思凡下班回家的时候就会摁响门铃，让它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随着秋思凡生命的戛然而止，门上的门铃又响过几次。

年幼的秋言总幻想着会不会妈妈从墓地中爬出来，像以往那般，摁响门铃。

但是每次打开门，门后都是些秋言陌生的面孔，有的是为她母亲后事而来的，有的是为了她的去处而来的。

总之，都不是秋言想见的那个人，因此秋言最后选择拆掉了门铃中的电池。

其实她一开始是想将门铃一起拆了的，只是准备下手时，还是停下了。

而现在，在这个梦境中， 那门铃又响起了。

“可能是我买的快递到了。”玄鳞冲秋言笑笑。

不是快递……

一个声音突然在秋言的念头中闪过。

“不是快递！”秋言脱口而出。

玄鳞已经走到门前了，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秋言：“你知道是什么？”

“不是快递，不知道，别！”眼看着玄鳞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秋言焦急道。

然而玄鳞就像是听不到秋言的话已经，依旧带着笑意拉开了防盗门。

接着，她身形一顿，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一把刀赫然插在她的腹部。

一只白皙的手彻底拉开了秋言家的房门。

秋言像是被施了咒，站在原地竟然动也不能动。

那白皙的手握住玄鳞腹部的刀把，横着一挥。

竟是将玄鳞的腹部横着划了开。

大股大股的血从伤口涌出，玄鳞双手紧紧捂住伤口，却于事无补。

门前的行凶者一步一步走进了屋子，他的面容被宽大的黑色卫衣兜帽遮住，秋言看不清。

那行凶者完全没有搭理动弹不得的秋言，而是伸手进了玄鳞被划开的腹部，在其中像是翻找什么一样。

秋言的鼻尖全是鲜血的味道，这味道瞬间盖住了屋中本来弥漫的饭菜的香气，两者混合交织着，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秋言的耳边，那台电视机里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一条新闻，我市最近发生多起入户持刀伤人事件，行凶者是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目前已经有多人遇害，请广大市民多多留意，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如有线索，请联系本台，电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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