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11

花辞叹了口气：“我们到厨房的时候，小风在长安身边，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哭晕了过去。我们将他送到药师那里了。”

秋言若有所思：“也就是，当时小风也在。”

花辞沉默了片刻，说道：“当时确实小风和长安都在。但是小风毕竟是个孩子，而且现场又那么惨烈。长安又是比小风先醒过来的。”

秋言转头问谢长安：“你醒来的时候，小风昏过去了？”

谢长安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有些急切地对秋言说道：“小秋师父，真的不是我。早上我到厨房等餐食，没一会小风也来了，我便让他同我一起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昏过去了。再醒来时，小风在我身边，两位在厨房的弟子却已经……我正要出去喊人，丹图就进来了。”

秋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长安拉住了她的袖子，不是像之前那般五指紧抓着，而是仅仅用两只手指，揪着秋言的衣袖。

他没说话，也没看秋言，却是在无声地恳求着。

输完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信你。”

“我也信你。”羽岚突然插嘴，“虽然你总跟我吵，而且还不知道你对我哪来的敌意。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谢长安猛地抬头，看向羽岚，半晌道：“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大家都是师兄弟。”羽岚道。

厨房在彤云顶主峰的一角。彤云顶负责做饭的地方不止这一处，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彤云顶停了使用这间厨房，从秋言的角度看，也算是一种对现场的保护了。

厨房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人声鼎沸的，而现在，却是门窗紧闭。

花辞在最前面，推门进了去。

秋言紧随其后。

厨房仍是案发时的模样，灶上的火虽然已经停了，但是上面的吃食却没动。两位弟子生前做的食物依然在锅里，正散发出阵阵香气。

秋言和谢长安都没有吃早饭，然而眼下两人也都没有心情吃饭，即使闻到这般饭菜的香气，两人也无动于衷。

惨死的两位弟子的尸体已经挪到一边，上面盖着白布。厨房的地上还留下了两位弟子的血迹。星星点点，飞溅着到处都是。

秋言蹲下来先是看了看那些血迹。

血迹并不是干涸在地上的。而是因为温度低凝在地上的。

这情况秋言再熟悉不过了。

凝冰咒。

“你可以再看看尸体，就知道为什么我们觉得是谢长安更有嫌疑了。”花辞道。

秋言走到白布边，掀开白布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白布之下的弟子双目睁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的脸上溅上许多血点，而这些血点全是来自于他自己——他长大了嘴，鲜血从口中涌出，却因为凝冰咒而凝固。他的喉咙被一节冰锥刺破，就像是有人逼迫他硬生生脱下了这一节冰锥一般！

“我们检查过了，除了这一处，并无其他伤口。”花辞道，“如果你信不过我们，可以再查一次。”

“失礼了。”秋言冲着两位弟子的尸身鞠了一躬，然后仔细检查了一次。

正如花辞所说，再无其他伤口。

致命伤，也是唯一的伤口，都是在口中。两位弟子一模一样，凶手几乎是瞬间完成的双杀，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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