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风苦雨,满目飘白。
谢夫人下葬在一个雨天。
弄蝶在处理事务方面的能力一直不俗,整个葬礼都是在她的帮助下完成的。
考虑到谢家并非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没有弄得太过张扬。
谢夫人的坟墓按照谢长安的要求的,和谢长安的父亲合葬与一坟。
也算是不在孤单了。
下葬的时间,本来是请人算好的良辰吉日,谁也没想到会下雨。
索性雨不大,甚至在谢长安燃起纸钱的时候,那雨丝更是微弱的像要消失于火海之中一样。
抬棺下葬的人散去,新坟之前只剩下谢长安和秋言。
谢家本来与邻居来往也不多,现在出了这等事,更是避之不及。
谢长安在坟前跪了很久,他默不作声,没有哭泣,秋言也不敢去打扰他。
半晌,雨停了。
阴云仍旧未散去。
秋言看到远处敲敲打打,唢呐吹得人心里毛毛的,伴随着阴风阴云,和女眷的啼哭之声,让人平白生出一种悚然之感。
那是另一家送葬的,后面跟随着许多人,哪怕衣着缟素,也能看出那些衣服并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也不知是当时山中遇难的哪一家孩子。
那家人抬得更远,似乎要离这座断送其孩子性命的不祥之山远远的,永远不相见才好。
渐渐的,唢呐声远了,送葬队伍的啜泣声也远了。
又只剩下秋言与谢长安。
谢长安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哭,声音却哑得厉害:“师父,如果我没有同意去荒山,是不是母亲就……”
谢夫人是死在他们去荒山的那个晚上。
那个看似寻常,却布满死亡气息的晚上。
荒山之上, 吃人的怪物,心怀鬼胎的道人,慌不择路的少年,交织成血色篇章。
荒山之下,无处求助的母亲,冰冷的床,和渐渐停止的心跳。
谢夫人,死于心脏突然的停跳。
毫无征兆的。
这是后来弄蝶请来的仵作告知谢长安的。
秋言无法给这个世界的人解释什么叫突发的心脏病。因此只能沉默。
沉默地看着这几日,谢长安逐渐消瘦。
秋言对他道:“不是的。谢夫人去的突然,就算你我都在,也无法挽回。”
“万一呢?”谢长安陷入莫名的固执。
“长安,谢夫人的死并不是因为你……”秋言只能安慰到这里。
谢长安又重归沉默。
他静静跪在谢夫人的坟前,这座坟里埋了谢长安的两个至亲。
自此以后,他便是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了。
秋言看着跪在那里的谢长安,突然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小小的少女。跪在黑白的照片前。
照片上的女子,是每一个见过的人,都会惊艳赞叹的美貌。
那个女子喜欢别人叫她秋思凡。
连她的女儿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原本是叫做月姬的。
踏月而来,化血成花海。
那个跪在秋思凡遗像前的少女如何了?她会不会饿?渴不渴?累吗?
无人过问。
自此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秋言向那个女孩走去。
然后缓缓拉住她的手……
谢长安被突然拉住了手,有些许惊讶:“师父,你怎么了?”
秋言看着他的双眼,缓缓道:“你不会是孤苦一人,有我……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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