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眉19

“龙女在百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尹长风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着。他在大街上走的随意，说的也好像云淡风轻一样。

秋言在他身后老老实实跟着走，并没有什么动什么花花心思，更不敢动。在鬼界这里，别人甚至还不如尹长风可信。而尹长风也没有回头按秋言，笃定她能跟着自己走一样。

“可龙女前辈现在还在妖族，看起来也并非……”秋言回忆着她见过的龙女，确实和活着无异。

“但确实，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在阿阮死后不久，龙女死于雷劫。”尹长风道。

秋言心跳如擂鼓：“雷劫？是天雷劫吗？”

尹长风点点头：“是，也不是。”

“妖族也要经历天雷劫吗？我以为那是人族特有的。”秋言道。

“本来妖族是不会有天雷劫的。但是劈向龙女的雷劫并不是一般的雷劫。修仙者触摸到天道的界限，天道降下雷劫，能平安渡过雷劫的，便可以飞升成仙。当然，大多数修仙者不会渡过，而是死于雷劫之中，这种是因为修行不够，才会致使身陨。还有一种情况与此不同，天道也会降下雷劫，那就是，天道不容。”尹长风道。

“天道不容……”秋言喃喃，心中却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遇到的雷劫，本来应该九道劈完的，却落下了第十道。

“天道不容的人，也会降下雷劫，这种雷劫不是考验，而是索命。天道觉得有些人的存在会威胁到它，便想要匡扶正道，因此以雷劫的形式，来铲除异己。”尹长风说道这些，有些不屑，“龙女便是遇到了这种雷劫。”

“是因为她杀了许多人吗？”秋言问道。

“顺序错了。”尹长风道，“她是先身死，后才杀得那些人。”

秋言听得糊涂：“她还做了什么其他天道不容的事吗？”

尹长风停下来，转过身，神色认真：“后生，你要知道，所谓的天道不容，并不是你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侵害天下之事。这世事浮沉，历史浩瀚，有无数恶人罪人，杀戮无数之人，并不会遭受天道的责罚。事实上，天道有自己的想法， 它会杀那些过强的人，以震慑更多人。”

“杀戮强者吗……”秋言反思及自己。

她在此间世界不过短短数月，却已经历许多，铸了神剑，变了身份，触及到了仙神，甚至看到了世界守护者的手中的那面镜子，若是天道视她为威胁，降雷诛之，也未尝不可能。

尹长风道：“本来妖族的圣女，都是一族至弱之人。妖族认为，孱弱的圣女受所有的妖族保护庇佑，才能凸显妖族的强盛，妖族圣女，是妖族摆在祭坛上的瓷娃娃，说碎便碎，不堪一击，甚是可怜。当年人与妖族开战，龙女被俘，在人族受了许多折磨，虽然后来被阿阮所救，但是却彻底改变了龙女。龙女取下了自己尾骨，炼化成了一把刀，那刀轻薄灵巧，通体雪白，材质如石如玉，刀名，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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