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送走了玄鳞,又带着玄鳞赠与的药,和云慕白一起将岑霜送回来住所,然后才离开。
她知道岑霜那里不需要自己,云慕白一定会将岑霜照顾得更好。
更何况……
刚离开岑霜的居所,秋言便再也忍不住一般跌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这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清灵山上的泥土脏了秋言的轻纱外衫,那些泥水透过轻纱的每一丝缝隙沾染在了她雪白的腿上。
但是秋言无暇顾及这些。
丹田处的灼热甚至让她忍不住捏紧了身边的肆意生长的杂草,并任凭那些杂草的汁液渗入她的指尖。
从第一次尝试开始,她能感受到,丹田处的秋水剑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秋水像是被关在笼中的凶兽,渴望着破土而出。
而失了灵力的秋言,像是一只没了钥匙更没有出口的笼子,笼子外的韩宿像是一只鲜美多汁的猎物。
凶兽有想出来的心,却没有办法,只能在笼中折腾着,啃咬着笼子的边缘。
而“笼子”本身——秋言,一次次承受着这种痛楚。
她在之前已经据实告知玄鳞自己能感受到秋水的不安与冲动,只是还差一点,差了打开笼子的钥匙。
但是她隐瞒了这凶兽对她的伤害。
尤其是,在岑霜与韩宿都在苦苦支撑的情况下, 她更没有办法对玄鳞说自己的疼痛。
这太不值一提了。
被压抑的疼痛并不会消失,而是积攒着,终于爆发。
索性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疼痛了,哪怕忍得痛苦,秋言也还可以接受。
在路边缓和了半天,秋言才重新站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步一步,有些缓慢的往秋水居的方向走去。
秋水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满院落铺着柔软干净的毯子,看起来温软十分。
秋言感觉自己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于是安心的倒在毯子间,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沉极了。
甚至做了一个梦。
在这个世界里,她又一次梦到了母亲。
但是与之前幻境中并不相同,这一次的秋思凡并不是她熟悉的秋思凡。
虽然秋思凡与秋言相处的时光十分短暂,但在秋言的记忆之中,母亲永远是温和的,充满了尘世间烟火的气息。
如同万千的母亲一般,并无区别。
而在梦中的母亲,却截然不同。
这不是一个温暖的梦境,而是一个十分广阔的宫殿。
这宫殿有着高高的顶,人类处在其中顿时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秋思凡站在大殿之中就像是一抹不起眼的尘埃一般。
她的长发被用缎带精心的束起,这大殿中并无风,而那些缎带却自行的浮动着。
秋思凡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衫,秋言似乎见过这个样式的衣服,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母亲脸上并没有她熟悉的笑容,而是一种有些冷漠的,厌倦的神色。
这空旷旷的大殿之中,四面都是空空的墙壁。
唯有母亲,和一面巨大的镜子立在大殿中央。
那是一面纯黑的镜子,黑得像是能吞噬掉一切天地的光。
连那些从穹顶之上落下的、冰冷的光芒,也在这黑色的镜子中消失。
秋言明白了。
这不是她的母亲。
这不是秋思凡。
她之所以觉得眼前之人的衣服眼熟,是因为这与那日她所见过的雪漫天的衣服相似。
眼前之人,不是秋思凡,而是百年之前的守护者——神女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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