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祸12 (2-1)

“小言儿在看什么？”阿阮不知何时站在了秋言边上，陪她一起望了过去。

“在看那位圣女……师兄，那个妖族圣女看起来有些年幼，真的没弄错吗？”秋言看着那孩子被人抬走，足尖在地上划下一道血污，那道血污被更多围观的人踩过，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妖族的圣女，若是按照人族的年岁算，都是不满十岁的幼童。”阿阮淡淡地说。

“怎么会？是因为圣女灵力强大吗？”秋言问道。

“恰恰相反，是因为羸弱。”阿阮说道。

“羸弱的圣女？”秋言不敢置信。

“不仅是羸弱，甚至是，整个妖族最脆弱的存在。”阿阮解释道。

“如此一来，如何担得起圣女？”秋言不明白。

“妖族的圣女，是妖族最羸弱的存在，也是妖族的精神支撑。最柔弱的妖都能得以存活，得以被保护周全，是妖族强盛的象征。因此，妖族的圣女甚至有的连妖力都不会使用，她们更像是一个图腾，一个物化了的象征。但是并不代表她们不重要，妖族一旦圣女都被俘，那整个妖族都会锐气大挫。”

“我明白了。连弱小者都无法保护，妖族便无颜立足。”秋言再想到那无声流泪的少女，只觉得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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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秋言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腰，在月下叹息了一声。

白天与花辞告别之后，秋言执意要回去继续给那些外门弟子医治，阿阮心下甚是安慰，也有些愧疚。阿阮的意思秋言明白，他明明是想与秋言一起去，却一直在伏虎岭山上脱不开身。

自秋言体内生出木系灵力之后，她一日都未曾停止修炼。只不过之前在兰泽镇是白日里，现在换成夜晚。

大概是因为她是受月姬草影响生的灵力，在月下修炼更是突飞猛进，比白日里更要有效率，于是秋言便每日睡前寻个没人的地方修炼上半个时辰。

灵力在空中流转，秋言在自己设置的小结界之内闭上眼睛，让灵力开始游走于经脉之中。

她周身的环境也悄然改变着，本来绿意盎然的一片小山地突然草木全都倒伏，像是在避让着什么，以秋言为核心，一株株黑色的植物破土而出，像一只只黑色的长蛇，在地上盘旋，所过的每处都深深扎根，贪婪地吸取着月光。那些黑色长蛇之上，一朵朵黑得像是能溶于夜色的月姬花缓缓盛开，一时间香气四溢。

随着秋言运功的即将结束，那些黑色的花也渐渐变得枯萎，本来灵活的黑色枝干变得缺水、萎缩，最后化作空气中的一抹尘灰，随着花瓣的落下而湮灭。

秋言睁眼之前，所有黑色的花与枝条都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那些吸收了黑花粉末的绿色植物，在空气中放肆的生长，有几只甚至开出了细碎的小花。

秋言缓缓睁开眼睛，正打算起身回去，就看到结界之外有一人正颇为好奇地看着她。

是花辞。

秋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灵力与花辞相比本就不如，而布置结界这种事也并非得心应手，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很多时候都是赶鸭子上架，她临时学得，在花辞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修炼者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花辞与秋言对视了片刻，见秋言完全没有什么惊恐的神色，越发觉得好玩：“小美人，我没吓到你吗？”

秋言老老实实道：“还是有吓到一点的。”

“那你怎么不尖叫啊？”花辞装作不满。

“我是见过花辞前辈的，自然不怕。”秋言道。

花辞叹息了一下：“小美人一点都不好玩，不像宿宿，每次逗他他反应都很大。”

秋言发现，这次韩宿居然没有跟在花辞身边，也不知去了何处。

花辞似乎看出她的疑问，说道：“你是不是想问宿宿，宿宿在我那里已经睡下了。”

秋言眼睛微微睁大：“在前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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