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伏虎岭上一个大世家的少爷,我的出生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为了制衡人妖这种伟大的心愿,只是因为我母亲是族内化为人形后最好看的兔妖罢了。”阿阮声音毫无波澜,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但他越是平静,秋言越听得害怕。
“伏虎岭上的大小世家无数,那里以前是妖族的地盘,后来妖族式微,强大的早已离了此处另寻新地,而留下的,本就弱小,难以抵挡那些心怀邪念之人,逐渐沦为人族驯养的妖兽。伏虎岭的妖兽被关在各式特制的牢笼中不见天日,时间久了自然会有反抗。我就是在兔族的反抗中趁乱逃了出来的。”说到此处,阿阮对秋言笑笑,并没有细说兔族的反抗究竟是什么, 秋言也不忍心过问了。
“此次诅咒,看似是蛇毒,若我没猜错,应该是蛇族的一种反抗,大概是尽了伏虎岭上所有蛇妖的力才达到的。”阿阮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师兄,蛇类那般强大的,也会被捉去做了妖兽吗?”秋言小心翼翼问道。
“强大吗?还有更强大的灵妖也被捉去了的,万物皆贪念强大罢了。有了妖兽的加持,人族在飞升之时,便可以更容易抵御天劫。”阿阮的声音越发冰冷,秋言感觉自己脖子后面起了一层冷汗。她赶忙换了个话题:“师兄,这诅咒解起来是不是很费事?是不是对你也有效果?”她想起白日里阿阮见了那对兄弟,晚上就妖力不稳的事。
“动物最是讲求因果和道理。妖族的诅咒对同类是不会致命的,但是会有其他作用,比如如我一般妖气动乱。”他摸了摸秋言的头,“或者说,是激起我情绪中对人的恨意,心神不稳,才导致妖气动乱。”
“小言儿,我妖化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可怕?”阿阮突然问道。
“师兄怎么会可怕!”秋言没有一丝迟疑。
“你刚刚看我的眼神里,都是恐惧。”阿阮声音带着些悲凉的笑意。
“师兄,你不要乱想。”秋言直视着阿阮一对血色的眼眸说道,“或许某些时刻我会不自觉的感觉到恐惧,但是修仙之人都知道,对于强者的恐惧之感并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妖化的师兄要强出我许多,但不是因为师兄可怕。我知道师兄永远不会害我的。”
“小言儿……如此信任我吗……”阿阮回望着秋言,秋言眼中一片温和。
“话说师兄啊,你这个解咒之法,似乎很累,我不能学了去帮你一起解吗?”秋言歪着头问道。
阿阮摇摇头:“怕是不行。这种诅咒很好解,又很难解。解法不过是以妖气游走一边凡人的经脉,让这咒法以为中咒的是个妖族,自然可解。”
秋言脑子转的飞快:“也就是说,只有妖族可解此咒?”
阿阮想了想,道:“说不准,万事万物没有一定。或许有其他解法,只是我还未曾知晓罢了。我之解法,应当是最笨的,但是也是当下我唯一能想到的而已。”
“我懂了,师兄。”秋言叹了口气,“我帮不上你。”
“没有,小言儿帮我甚多,感激不尽。”阿阮摸了摸她的头,却被躲开。
“我没有帮上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兄晕过去,我还学艺不精,连诅咒与中毒都分不清。”秋言有些丧气。
“若是昨日夜里没有小言儿帮我,怕是师兄现在还要晕在人家家里呢。”阿阮安慰她道。
秋言仍是有些丧气。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敲响,川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阮,小言儿。”
秋言应了一声,走到门前,却没放川穹进来,川穹直看到阿阮床前垂下的层层纱帐。
“阿阮他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晚啊?”川穹不解。
秋言道:“阮师兄今日有些不舒服。”
川穹挠挠头:“啊?那有些麻烦了,楼下有好些个人过来说要问诊的。”
秋言问道:“楼里没有其他大夫坐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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