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蔡文渊：这么，不就认识了?

黑袍人森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唇角淌出鲜血，在惨白色的脸上分外诡异。周身升腾着幽绿色的火焰，是旧世亡人。

蔡文渊：你还记得我嘛，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洞是怎么来的?

蔡文渊指着自己的脑门，凄然一下。漆黑的弹洞似乎还在淌着鲜血，滴滴答答的却流不下来。

张不逊：人总有一死，为什么不重新做人?

张不逊冷冷的看着他，眉间的杀气显露无遗。

张不逊：你为祸人间，将人间正道置于何地。

子弹上膛，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他的胸膛。“砰砰”的响声不觉于耳，张不逊置若盲闻，将心头的愤恨发泄在手枪上。

潇洒转身，换了一遍子弹对着即将倒下的身体又是一阵扫射。那具毫无生气的魂魄抖动片刻，笔挺的倒了下去。

在张不逊终于松了口气的时候，忽然觉得腿上一沉。低头，蔡文渊的魂魄被打得血肉模糊，正凝视着他，咧着血盆大口“嘿嘿”一笑。

他心下一惊，腿上用力要把蔡文渊一腿踹开。谁知蔡文渊似乎早料到这一招，呲着大牙就是不放手。

“嗷嗷嗷嗷……”“哈哈哈哈哈……”

嘈杂的声音震得张不逊脑内一颤，神魂晃动。汹涌的起浪滔天袭来，百鬼千魂，争相索命。

不断的嚎叫传来，如同兽吼狐悲。张不逊抬头，面前忽然映出一张鬼脸。女鬼倒吊着悬在他的面前，头发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青丝便是利刃，纠缠着要锁上他的脖颈。

张不逊头皮开始发麻，一拳打在那个女鬼的鼻子上。谁知她反而荡秋千似的又把头荡了回来。摩擦着牙齿，咬上了张不逊的手。坚硬的牙齿似齿啮，咬得他鲜血淋漓。她似乎是要咬断他的手，每当血液流出就伸着舌头舔。

张不逊魂魄出窍感受不到疼痛，却挣脱不开。脑海里回忆起奈何桥畔，阿诚也就是这般被众鬼撕碎，分而食之。

他拼凑了好久，都没拼出阿诚一半的骨头。一地的鲜血，比彼岸花海还红。

“找死！”

熟悉的呵斥响起，伴随着枪鸣。寒光一闪，那女鬼悬吊的黑发被割断了，脑袋如断线的风筝砸在了地上。

从楼上飞身跃下一道身影，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脸上沾了几滴鲜血，冲着张不逊傻笑。

张不逊：阿诚……

张不逊的眼角湿润了起来，他已经出现幻觉了吗?怎么那个人的身影，如此真切，如此熟悉，不像是一场梦。

窦诚上前，拽住蔡文渊的后腿把他甩了出去。身体砸到墙壁上，又直直的滑落。

张不逊：阿诚，真的是你吗?

张不逊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冰冷没有温度，和他一样是魂魄状态。

窦诚：抱歉了师座，刚想起来。

窦诚挠了挠头，很傻的笑了出来。

张不逊：真的是你！

张不逊似乎是不敢相信，再三确认道。

窦诚：真的是我啊，师座。

窦诚：我说过，我会一直跟着你的。不论你做什么，我都跟着。

窦诚眼角也有些通红，嗓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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