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卡座。
姜煦安将凤满楼的招牌菜,点了个遍,和小翠两个人一面吃,一面听曲儿。
这凤满楼,不愧是柳河城最火的酒楼,环顾四周,楼下竟是座无虚席。
这会儿,楼下的霜儿姑娘一曲作罢,身后立刻有小厮走上戏台子,将胡琴摆好后,递给她一个木牌子。
见姜煦安看的出神,小二上菜的功夫,跟她解释道,“那是点曲儿,姑娘若有喜欢的曲子,可以到楼下登记,霜儿姑娘自会为您演唱。”
“她每日都会来?”姜煦安看着楼下。
霜儿姑娘接了牌子后,没有动,反而呆愣在原地。
“哪能啊,霜儿姑娘可是这百花楼里的头牌,只不过姑娘卖艺不卖身,老板也是花了大大价钱才将人请来的。”
话落,隔壁有人喊小二添菜,小二摆好酒菜转身出去了。
“百花楼?那不是……”小翠嘴里塞满了烧鹅,说话含糊不清的。
她想说,百花楼不是少主前些年常去的地方吗?
那里的妈妈桑,少主还救过她一命。
姜煦安瞪了她一眼。
隔墙有耳,不宜多说。
小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用手捂上嘴,不说话了。
楼下,喧哗声四起。
“嘿,好好的怎么不继续唱了?”
“什么曲子?霜儿姑娘怕不是不会唱?”
“怎么会?十八摸不是百花楼里的名曲儿吗?霜儿姑娘怎么可能不会呢。”
“是啊,不仅会,伺候起人来,一定更带劲儿。”
“霜儿,你今儿个,给爷现场来一段十八摸,爷就给你赎身!”
“什么摸?往哪摸?”
一群五大三粗,穿金戴银的男人,一看就便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们站在到戏台子前,满口淫言乱语,口吐芬芳。
姜煦安蹙眉,在原主的记忆里,柳河城一直都是民风淳朴。
没成想,多年不来,竟变得这般不堪入目。
“小姐,楼下动手了!”
姜煦安愣神的功夫,小翠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戏台上,方才还云淡风轻的霜儿姑娘,这会儿明显已经有些慌乱不已。
甚至可以说是很狼狈。
一抹遮面的轻纱,拉扯中被人拽下来,扔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更是被逼的蜷缩到一个小角落里。
双手抱着腿,埋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姜煦安居高临下,眼神淡淡的扫过这一幕。
一群看热闹的看客,竟没有一个上前阻止或是劝说的。
各个都是满眼的冷漠和嘲笑。
她眼底微凉,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扬。
半只猪手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堵住了满口骂骂咧咧,企图伸手去拽霜儿的绿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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